皇帝下诏,拨五万两银子到神枪营,参与训练的将官每人每月增加十两银子俸禄,军士增加二两。全是现银,不是谷子。
文武百官也好,神枪营也罢,俸禄一律发谷子,从没有发银子的先例。消息一出,朝野轰动,无数人削尖脑袋想进神枪营。
顾兴祖高兴坏了,接诏书后先进宫谢恩,然后去锦衣卫大院感谢张宁,进门就抱拳行礼,道“张大人,贤侄,老夫感激不尽,实是不知如何报答。”
五万两银子,足够全营三千多军士,二十多位将官多发六七个月俸禄了。再说,这是额外的,原本的俸禄照发。
张宁取笑道“侯爷千万别以身相许,本官担当不起。”我对男人没兴趣。
“你小子竟拿老夫取笑。哈哈哈。”顾兴祖想做做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眼睛刚鼓圆,脸上的笑容绷不住,哪里瞪得起来?他一把把住张宁的手臂,道“你就是要和老夫结拜为兄弟,老夫也立马答应。你不知道,老夫每月去户部催讨军饷,哪个月不得去好几次?有时候还不能准时拿到。”
“为何?”张宁不解。先帝留下的银子应该不少才对,现在勋贵还在,文官无法一手遮天,为什么讨要军饷这么艰难?
顾兴祖道“正统元年还好,二年也能按时拿到,三、四年就要稍微拖一两天,到如今不拖十天半月,绝对拿不到。每次老夫都跑断腿,好话说尽。唉,难哪。”
现在是正统八年。也就是说,朱瞻基驾崩八年了,就算留下再多的银子,也花得差不多啦。张宁道“银子嘛,总是不禁花的。”
“是啊。每次户部总是推托,老夫也不知道真没银子还是托辞,总之没有一次这么痛快。”顾兴祖道“神枪营为三大营之一,外人看着风光,实则……”
“现在好了,有这五万两,将士就能安心了。”他又感叹又欣慰道。
三大营为皇帝亲军,充入三大营的军士都是百中挑一的良家子,这些人要养家糊口,每月俸禄不能按时发,军士们难免有怨言。现在有这笔银子,发的现银,一个月顶两个月的俸禄,士气大振啊。
张宁道“侯爷,五万两不能全用来发俸禄,还得购买最好的甲胄,更换新式的火铳。还有,神枪营不需要这么多人,依本官看,一千人足够了。”
两人边说边走,这时走在通往张宁所居院子的石板路上,顾兴祖听到这话,怔住了,停住脚步,道“一千人?”
我手底下有三千多人,还嫌少呢,你现在跟我说,一千人就够?那其余两千多人怎么办?不对,我一下子少了两千多人啊。
张宁示意他进院子,到花厅叙话,一边道“阿念和阿淳每天去神枪营训练军士,不知道侯爷有没有在现场观看?”
“就第一天看两个时辰。”顾兴祖很想说一直看的,但想到无法瞒过这张宁,只好实话实说。
“觉得怎样?”
“看不出什么。两人将军士分成三队,每队重复做轮流射击,退后,填充弹丸的动作,枯燥得很。”顾兴祖道“阿宁,你让他们这样做,有什么深意么?”
“这边请。”张宁指指左手边,道“亏侯爷身经百战,领兵多年,身为神枪营指挥使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这么一点事,你竟看不出来?”
你小子这是当面笑话我吗?顾兴祖老脸一红,想要发作,又想张宁担着骂名,刚为神枪营弄来五万两银子,只好咽了这口气,道“还请贤侄指点一二。”
张宁从被他把着手,变成搀扶他,两人一起走进花厅,请他坐了,吩咐清儿上茶,然后才道“侯爷看了两个时辰,难道不明白,这个阵法人多会误伤吗?古籍上说,创造这个阵法的人,只用一百人,便所向无敌。我们用一千人,已经是人家的十倍了。”
一句话,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