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手榴弹遮蔽天空,带着相同的弧度,齐唰唰往瓦剌营帐“飞”去,看得拍马飞奔而来的也先在马背坐不稳,差点摔落马下。
要是这么多那种会爆炸的东西全落在他的营帐,得把他的营帐炸成池塘吧?他的营帐哪里还保得住?营帐中的军士非被炸得血肉横飞不可。
“快跑!”也先声嘶力吼地大喊。
他只吼得几声,就听“轰”的一声地动山摇,地面比地龙翻身还要更加剧烈地晃动。他和护卫们跨下的骏马奔驰中在地上立足不稳,摔倒在地,把他们也带翻了。
有如磨菇云般的浓烟从瓦剌营帐的位置盘旋往上,升到半空,被风一吹,半边天空都黑了,有如末日。
也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护卫们看傻了眼,竟忘了抢上去扶他,甚至唤醒他,一个个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营帐的方向,半天回不过神。
刘念和三百军士跨下战马也被巨大的爆炸力震得连连后退,立足不稳,纷纷摔倒在地。
眼前浓烟夹杂火光盘旋往上的一幕,彻底震撼了刘念和三百军士。不管被马掀翻,跌坐在地,摔得生疼的;还是被马掀翻,手脚或身子被马压住的,都愣愣地看着敌军营帐方向,看着浓烟遮住天空,黑色的东西被风一吹,落到自己脸上。
一个个全成了黑炭,只是谁都没有发现。
宋瑛带领的三千多名三千营军士也好不到哪里去,或是被奔驰中的跨下战马摔倒在地,或是自己一惊之下,心神失守,再被受惊的战马一掀,从马背上掉下来,总之超过一半摔下马背。因为人太多,更有少数被战马踩踏受伤。
剩下小部分人因骑术精湛,反应快,紧急关头总算安抚住受惊的战马,没有摔下来。
就这样,已有一些人被马踩伤,大声喊叫起来。
宋瑛震惊于敌军突发异象,听到喊叫声,忙收回目光,派人查看伤员。幸好被马踩伤的人不多,只有几十人。
还没开战便有军士受伤,有点说不过去啊。刘念这小子搞什么呢,竟然连地龙都弄翻身了?
宋瑛无声嘀咕,下令列队,全速前进,一为接应刘念,二为察看情况,三嘛,当然是活擒也先了。
就在刚刚,宋瑛游目四顾,发现带几百护卫摔倒在地,半天没人动弹的也先。这时不上前擒拿,更待何时?
他分兵两队,下令左右包抄,道:“要快,必须尽快包围也先。”
城外遮挡物少,几千匹马疾驰,也先哪会没发现?所以得快,让他就算发现了也逃不掉,无处可逃。
活擒也先便是大功一件,先活擒他,再去接应刘念不迟。反正敌军不知死活,料想无力出营阻击。
“活捉也先!”三千营的军士不管有没有受伤,人人意气风发,一夹马腹,风驰电掣朝也先晕倒的方向冲去。
巨震同样震得城头的守军立足不稳,纷纷跌坐在地。
张宁和顾兴祖本来并肩而立,眺望敌营方向,见小山后火起,爆炸声不断,都颇为高兴。又见宋瑛带兵出城,更加放心。
也先带人查看,接着狂催马匹赶回营,顾兴祖不觉得有何不妥,张宁却担心得不行。哪怕确定宋瑛已带兵出城接应,张宁还是不放心。
就在张宁准备再带一支人马下城墙接应时,隐隐传来活捉也先的喊声。
“他们可真敢想。”顾兴祖微笑转头对张宁道。
也先哪有那么容易活捉?他可是纵横沙场二十年,统一蒙古的人物,要是能轻易活捉,哪有如此功绩?
张宁也听到了。他没有立即回应顾兴祖的话,而是凝眸望向远处敌营的方向,然后道:“若是宋侯爷的人马快些,前后夹击,说不定真能重创也先。就算不能擒活的,也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