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的时候,安知夏给她们各自冲了一碗牛奶,中午吃得是豆角干炒肉、香葱炒蛋,小木桶蒸的米饭,喝得是排骨汤。
到了傍晚,她已经将房礼希的衣服缝制出来,还套了一床七斤重的棉被。
“哥哥回来了,”俩小姑娘又一次去门外眺望,看见牛车缓缓地驶进了村子,高兴地喊了声,撒腿就跑过去了。
安知夏也跟着出来,等牛车走近,仔细瞧了下房礼希。
小男孩儿冲她灿烂地咧开嘴笑,小脸红扑扑地,若不是被房垣压着,怕是能够立马跳起来。
“医生怎么说?”牛车继续往牛棚那驶去,她跟随上问道。
“说人能够抢救过来是医学奇迹,起码他没听说过有哪个人溺水心停跳之后,经过数小时抢救能复苏的。追着我们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呢。虽然肋骨压断两根,可同死亡比起来,根本不算事。用胸带绑着,疼个半月一个月的就差不多了,孩子小恢复起来快,多喝点骨头汤。”安知秋详细地跟妹妹说着。
房垣只是在她看过来时,扯扯唇角努力表达着感激与和善。
不过,他可能太久没笑过了,脸上表情有些扭曲,甚至可以说狰狞,配上额头上手指长褐色的疤痕、一天没搭理冒青的下巴与高大挺拔的身子,很像老人口里说得下山套人话的土匪头子。
安知夏努力忽视他强烈的存在感,高提的心这才彻底放下来,“我回去熬点小米粥,等明天中午再熬骨头汤。”
说着她便拉着哥哥往回走。
不过一晚上,哥哥头发凌乱、眼里血丝遍布,下巴也起了青茬,颇为狼狈。自家哥哥自己心疼,哪怕她是半路顶替原主,但这些日子来自哥哥的关心和疼爱,她深切感受到,也将他当成这一世唯一的血亲。
让哥哥去洗漱,她挽起袖子整治晚饭。
熬了红枣枸杞小米粥,煮了十个鸡蛋,下了锅清汤面,除了房礼希,其他人是土豆烧肉的浇头。
安知秋扒拉了足足三碗面条,吃了一个鸡蛋,喝了碗放了红糖的小米粥,捂着暖而充实的胃,感叹道“终于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