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雨清退出房去。十几年来,他亲见父母恩爱,便更是发狠读书的动力。
亦可说,他要为出身低微的母亲争气。
王氏素来节俭,入了宋府也依然是素衣素面。
如果女子是花,她便是那山坳里的野花,不张扬,却也艳丽,又还有股子野气。
她拈起一颗葡萄,慢悠悠剥着皮,轻言细语“可去看过小娘了?”
宋名仕呷了一口茶“去了。”
王氏将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边“新生子可有名儿了?”
宋名仕将葡萄含进嘴里“雨嗣。”
王氏又拈起一颗葡萄,回应“好听。”
宋名仕看着她的脸。虽已是近四十的妇人,但依然瓜子脸,皮肤素白红润,一双丹凤眼熠熠生辉,唇红齿白……
却又更多了成熟和丰韵,蜜汁气流溢。
他问“素娥,我对你可好?”
她望着他,噗嗤一笑“仕郎对我当然好,难不成你做了对我不好的事儿了?”
他们之间,有的更多的是贫寒夫妻的那种随意无束。
跟她在一起,宋名仕是放松而且舒适的。
他忍不住叹了一声“是我怕自个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你生出了怨怼之心。”
王氏拿着帕子擦手,仍旧轻言细语“仕郎待我之好,我此生都无以为报。我对仕郎,永世都不会生出怨怼之心。”
宋名仕幽然浅笑了片刻,朗声说“可别说没怨过我,我纳了李小娘以后,你足足有一个月不同我说话。”
王氏用丝帕掩着嘴,笑不可抑“亏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你去问问这天下的女子,有谁是见丈夫纳妾还欢天喜地的。”
宋名仕正色道“正是这个理儿。天下女子都不可能真的认了丈夫的其他妾室为姐妹,也不会真把别人生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那般来爱惜。”
王氏的笑意瞬间顿住,悠悠道“仕郎今儿这话里有话,莫不是怪我没有照顾好墨儿和乔儿吗?”
宋名仕双目清冷,语气也清冷“大户人家,有些争风吃醋都属正常,但若是有人容不下我跟岚鑫的孩儿,就是生生葬送了我跟她的夫妻情分。”
王氏咬着嘴唇,她从来没听宋名仕这样跟她说过话……
泪水涌上了眼眶“仕郎是在疑心素娥吗?还是疑心乔姑娘出事跟我有关?”
宋名仕冷声问“你跟墨儿的奶娘可是同乡?”
王氏闻言怔住,抽出丝帕来就开始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