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熹宗必定还有话要私下里和汝安说,便带着李梧先走了。
卫王父子前脚刚出勤政殿,汝安便彻底发作了。熹宗冷冷看着她嚎啕痛哭、捶胸顿足,不大功夫便已披头散发宛若疯妇,莫说内侍宫婢了,连德阳县主都被吓得面无人色。汝安边哭嚎边声声指责兄长不分亲疏、偏帮外人、罔顾同胞,李昌吉眼神越来越阴郁,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住口!”
殿内呼啦啦跪倒一片,熹宗不耐喝令所有人退出去,包括德阳县主。
汝安惊呆了,张大的嘴都忘了合拢——兄长对她一向容忍,无论她要什么,总教她如愿。这般态度,前所未有。
殿中已无他人,熹宗脚步沉沉地走到还坐在地上、形容无比狼狈的汝安身边,撩起团绣五爪金龙的袍子——坐在她身旁,伸臂将她揽入怀中。
汝安鼻子一酸,揪着李昌吉胸前衣襟无声哽咽,李昌吉拢拢她凌乱披散的长发,柔声道“妩娘,阿兄怎会不疼爱你?咱们的阿耶、阿娘离世后,阿兄便只有你一个可信的亲人了。但是你也要明白,我不止是你的阿兄,还是皇帝、是天子,我再不能如小时候一般,每次都以兄长的身份恣意袒护你,那么多的臣民看着我,我不能行差踏错、让人诟病!更不能留下千古骂名!”
“父皇的话,阿兄忘了么?父皇说过,卫王必须严加防范,必要时亦可除去。如今卫王是年岁大了,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李梧却也翅膀硬了,不如趁这个机会”汝安面上杀意大盛。
“嘘——”李昌吉制止她继续,“卫王从无错处,李梧虽然看似轻狂张扬,实际却也没留下什么把柄——这两人,都极难对付。父皇当初留下卫王,一来是因卫王声名鼎盛,在军中威望极高;二来是师出无名,更恐留下绝情嗜杀的千古骂名。现在更是不能轻易动他,毕竟是你我的叔父。至于李梧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