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惭愧不已,低下头。
老板说“好男人从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担心和哭泣。”
如此简单一句话,却仿若千斤重,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为了维持最基础的生活,每隔一段时间,他会接一些高难度任务,数日不归。
每每这种时候,空总会彻夜不眠,只为看到他安全归来,给他治伤。
那双毫无焦距的瞳,总隐含着悲伤,蓄满泪水。
她总会低着头,什么都不说,躲在角落,一个人哭泣。
粗心的他知道,却故意选择忽视。
无疑,他不是个好男人。
“空——”嘶哑干咧的声音还未传出半米距离,便消散于无形。
愧疚如他,慌张低下头,不敢看空。
“好了,滚吧,将我的空小妹妹照顾好。”乔小吃被这憨傻大个气到,以强硬姿态将后者推到空面前。
“空,这家伙是要骂的。以后你不用顾忌,如果这傻大个再让你感到担忧和难受,你来找我,我帮你揍他。”
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努力将视线和憨傻大个齐平,怒目而视。
血煞这才敢偷偷看一眼空,见后者一脸微笑。
那是他鲜少见过的释然和解脱。
心,酸痛不已!
“老板,我错了。”
“嗯,态度很真诚。但是道歉对象搞错了。”她欣慰点头,“道歉的话就不要说了。只需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太过简单。”
她顿了顿,一笑,意味深深,看回少女。
“空,以后你若是受了委屈,就来找我。”
空笑容大放,大幅度点头。
乔小池觉的有点累。
她说的口干舌燥,这傻大个怎么还杵着不动?真笨!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她一脚踢在血煞后背上,强行将两人“撵”走。
医院门口。
空紧紧拉住血煞的右手,双眼深深“看”向对方。
“我们要好好报答池姐。”
血煞嗯了一声,重重点头,姿态绝然。
二人齐齐回头,看一眼屹立于白色浓雾中的明亮高楼。
以前,他们有一个梦想避世,安静地,不受打扰地,好好活着。
现在,他们换了梦想出世,倾尽所能地报答乔小池。
他们本就是被这残忍世界抛弃的人,如今有幸遇到那个愿意接受他们,真正为他们着想的人,怎能不知感恩?
飘渺思绪似轻羽,在黑夜中飘荡,在飘荡中坚定,在坚定中执着。
“阿切!”
乔小池双手紧紧捂住口鼻,继而擦了擦酸涩鼻尖,看了看右侧。
迈克侧睡在手摇升降三折床上,四肢蜷缩。
晶莹液体自他的口腔中流出,丝丝黏黏,似蜘蛛网丝。
自那口腔,传出厚而沉重的“呼呼”鼾声。
他太累了。
似是感受到嘴角处的不适,他忽而抿了抿唇,条件反射性地用手擦了擦嘴。
然,这并没有多大作用。
口水还在流,鼾声更大,震耳欲聋。
她偶尔会咂咂嘴,梦呓。内容大多和周铭有关。
乔小池无奈,拉开枕头拉链,从枕芯上揪出两团棉花,堵住双耳。
迈克对周铭的幻想内容,她不感兴趣。
很久之后,她依旧辗转反侧,烦躁不已。
她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门外。
隔着玻璃窗,看向隔壁重症房内的沉睡男人。不争气的,眼眶再度温热且酸痛。
忽地,一张洁白手帕出现在她眼前。
她转眸,但见诸葛锦年那张温和笑脸。
“你怎么还在这?”
“今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