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点头,态度诚恳。
“我知道啊。但是我也没办法,我没有力气了。这里只有你,我不找你求救,难道找这个死掉的畜生。”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不远处,双眸大睁,死不瞑目的大虎。
“做梦!”
风宿觉得这女人的脑回路很清奇,正如初见时一般,她总会一脸正经地说着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
他突生悔意早知如此,还不如就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被大虎吃了的好。
不善辩驳的他选择转身,离开。
救下乔小池,已是他最极致的宽容。
乔小池低头,苦笑。
“人啊,为什么就不能短暂失忆?世间没有永久的敌人,搞不定哪天我们就成为了相互依靠的战友了呢!好好相处,不好吗?”
她可是个大好人啊——
没有帮手,她只得独自前行,一步步,一寸寸,一点点,龟速向前挪动。
方向山洞。
那里,暗羽还在等着她。
初冬的夜长了不少,天明之时,她终于走到山洞口。她瘫坐在地,仰望着那浓浓秘密松树枝桠,长叹口气。
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片刻之后,她甚是无奈地重新站起,吃力地爬上树,痛苦地扛起男人,蹒跚着,踱步走向山洞。
刚入洞口一步,一阵强烈眩晕感袭来,没有任何征兆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毫无力气,栽倒下去。
至于背上昏厥过去的男人,她已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
她太累了,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就好——
洞外,阴沉一片,乌云越积越厚,似是感动于女人的付出和坚持,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
半天之后,感受到一股压抑的窒息感,男人那长而密的睫毛动了动,眼珠动了动,继而睁开眼,微弱的光亮刺进。
他快速闭眼,再睁眼,已然适应过来。
山洞最靠左的边角,架着一小堆白色骨头,似是野猪的骨架。
空气中,腥臭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伴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让他骤紧眉头。
他不喜欢这里,一如以前。
视线下拉,他的胸口之下,昏迷女人那满是汗水夹杂着泪水,混着血水的脏污小脸如此难看,却又是——这般神圣。
他滑下身子,面色轻松下来,轻轻抬起女人的脸,将她身体稍稍摆成一个稍微舒适一点的姿势。
为了不受寒,他紧紧抱着她,将温暖传给怀中温软却又坚定的女人。
被天雷击中,差点魂飞魄散的他,异常脆弱,异能受创,他急需休息和进食。
半天之后,男人这才睁开眼,感受到胸口之上,滚烫的温度,心下担忧。
伸出右手,欲去探女人的额头,但见毫无肌肉的白色手骨——
他心下一慌,快速收起右手,转而换为左手。
她的头很烫,本就被血渍染红的小脸,更红,宛若小猴子的红屁股。
暗羽皱紧眉头,心生不悦他明明保护了她,挡住了天雷,这女人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悲惨模样?
看了看四周,再听洞外的树枝随风摆动之声。
转而想到什么,他又松开眉头。
“你可以丢下我,我可以自愈的啊——果然是个蠢女人啊——”
寻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将女人重新放下,他跌跌撞撞走出洞穴。
片刻之后,又进来,怀中抱着几片发黄发枯的大叶子。
他用衣角认真仔细耐心地擦拭着,直到看不到一丝灰尘,这才满意地将大椰子堆在一起,铺成一个舒软宽大的“床”。
他动作轻柔地将女人挪到“床”上,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女人,心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