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整天在假山花丛里自己玩。
哪个地方有老鼠洞都一清二楚。
可是现在,看着依然繁花似锦的园子,感觉院子也没那么大,树也没那么高了。
他拿出一个红封,问一个婆子“刘姨娘在哪个院子住着?”
那婆子悄悄收下,没说话,然后默默的往前走。
他跟着,走到一个极偏的小院,那婆子指了一下,就溜了。
他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
里面几间小房,他走进去,正屋里干干净净,却什么都没有。
里屋,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有个妇人,正坐在靠窗的塌上,做着一件活计。
他声音颤抖“娘!”
那妇人吓一跳,转头一看。
一个又高又结实,满脸英气的小伙子。
“你是。”她不敢相信的盯着男子。
他扑过去,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娘。。”
“你,你是哪个?”那女人声音颤抖,有惊喜有害怕。。自己狠掐大腿,光怕是梦一场。
“娘,您儿子回来了。坚儿回来了。。娘!”他受重伤都没掉的眼泪,此刻无声的往下落着。
他看着那女人,花白的头发,眉头的皱纹,简陋的衣裳,消瘦的身子。
声音颤抖着“娘,儿子回来了。您的坚儿回来了,您受苦了。”
“你是坚儿?不是骗我吧?!我什么都没有,你不要骗我。。我儿子死了。我的坚儿死了。”
“娘,坚儿没死,您看”他掀开头发,脑门上有道疤“这是我六岁生日,跟大哥打架,被他打的您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
那妇人看见疤痕,嚎哭了一声,从塌上扑了下来。
————后院正屋,伯夫人听到消息,大吃一惊“谁?那个贱种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夫人,是真的,从前头书房进来,直接去刘姨娘那儿了!”
伯夫人还是不信“你肯定是他?这么多年没消息,谁还认得他??”
“他是自己上的门儿,门上都不认识呢。”
“那个贱种早死透了,随便个人上门,就能是张家子孙?我看那老头子,越发的糊涂了!”她咬牙切齿的说。
“夫人说的是呢!”
伯夫人恨得要死,当时,府里要出子弟去西北,自己生的两个儿子一个十六,一个十五,西北那鬼地方,她哪舍得自己儿子去?丈夫不在,她就让还不满十二的庶子去了。
可走了后,不知道谁捅到皇上跟前了
侯府还给降了级,因为这个,丈夫跟自己分斤掰量的,关系到现在也没好。
原本以为,他死了,自己清爽了很多,付出些代价,也值了。
现在,这算什么?
伯夫人小心的问道“什么样子?是他自己还是”
“说是单人单骑。”
“哼!好啊,回来了。”伯夫人把茶杯慢慢的放在桌上“呵,算他命大!把家法准备好了,这个家,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是。”
这边准备着,伯夫人冷冷的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那人来,派几个婆子去“请”,一会儿回来说他已经走了。
“走了?!”
连她这个嫡母都没见就走了?!
把她气的半死,怒气冲冲的直接到了刘姨娘的小院。
她藏蓝色绣花鞋踩在这个简陋的小院,身上的带着光泽的丝绸,头上华光闪耀的首饰,脸保养得好,头发乌黑发亮。
虽然是眼前人的堂姐,但倒像是比她还小好几岁了。
屋里人,坐在窗下,仿佛一下,眉头舒展开了,嘴边也带了笑意,整个人充满了生气。
她心中更恨,尖声说道“听下人说,刚才有个男人进你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