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无可奈何起身,能穿过刘安等人把守无声无息闯进帐中,想来只有这位天生鬼才郭奉孝了。
少年时刘晔便同郭嘉熟识,加上年纪相仿,两人很快便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等到加冠后又共同服侍曹操,自己这位好友的脾气禀性,他再熟悉不过。
安抚好受惊少女,刘晔压低声音模仿水镜先生的腔调“郭奉孝又放荡无礼,整天无所事事,汝想气死为师吗?”
还未等郭嘉反映,他自己倒先憋不住放声大笑,郭嘉异样的摸摸侧脸抛掉酒樽“刘子扬,你个贼子又提当年!”张琳紧张万分地盯着二人打闹的动作,俏脸抹上层红晕。
嬉笑完后,刘烨明显感受到郭嘉沮丧的情绪,尽管心知是自己临时变卦导致,但刘烨仍然若无其事地斟茶沏水。
汲水桶已经空了,他打发张琳去换水,把热茶推向愁眉不展的郭嘉。自己老神在在地翻着案上的竹简,东郡接连阴雨,竹简遍布虫蛀湿斑,有些字迹斑驳难辨,他也不在意,漫无目的的检索。
“咳!那么子扬,曹公可有不足之处?”郭嘉率先沉不住气,打破长久的沉寂,犹豫许久问道。
刘晔眉头一跳没有!
“那他是否残暴厮杀?”
这个也没有,刘烨迅速摇头。
“那你为何临时变卦?”郭嘉不解问道,他实在是不明白刘晔态度怎么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刘晔面无表情,暗自琢磨的拐走郭嘉的途径,旋即又为自己这荒谬的想法感到好笑。旁边郭嘉见他阴晴不定,面色古怪,心里没来由一阵发毛“子阳,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晔答道自然是挑拨李郭二贼从中牟利,报效曹公了。讲实话,刘烨说话时轻浮的语态,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摆弄好书案上燃烧的香炉,浓郁的糜香,随着郭嘉扇动充盈到空气中“子扬,可还记得当初在颍川求学时候的事情?”
刘晔闭目不答,郭嘉自顾自叹口气“当初游学在外,涉世未深,你非要效仿陈蕃窦武二人,上书劝谏先帝远离十常侍,结果呢?”
郭嘉不无戏谑道“结果你被监押在狱,若非文若相助恐怕……”
恐怕?恐怕我尸骨已寒对吧,刘烨感慨万分,对那次经历记忆犹新,前世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断绝了汉室中心的念头,全心全意服侍曹操,但现在再度重回,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张琳提水回来,小心把木桶放到账角,开始收拾清洗刘晔的衣物,眼角余光不时投向这边,见刘晔察觉又快速收回视线,满面酡红。
咚,咚,咚
三道音调沉重的鼓声响起,一更悄然来临,刘烨想起曹操的宴会,忙放下书,嘱托张琳看好家,自己便要跟郭嘉动身。
眼前谋划仍然存在着诸多的纰漏,倘若不向曹操展现自己的决心,难免受其猜忌。
郭嘉无所谓地起身,意味深长拍拍刘烨的肩膀“子扬今天怕是你我最后一次真心喝酒了,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呀。”
言罢,郭嘉脚步虚浮地取出腰间的葫芦,肆意将酒液洒进口中,看也没看放欲待争辩的刘烨,头也不回的转身出营。
“奉孝啊,奉孝!还是被你看穿了。”刘晔面色复杂,争霸之路,容不下个人交情。
懊丧地摇摇头,腰间悬挂好宝玉和长剑,刘烨收拾心情,喊上刘毅,杨任两个书童大步追赶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