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闻言,满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马啼声穿云裂石,绝对是成千上万的骑兵高速奔袭才能造成的效果,张济他们反映居然如此之快?”
心中虽然万份疑惑,刘晔表面亦是丝毫不敢怠慢,立马遣侍卫通知灵宝县内的满宠,让他抓紧时间令手下将官把守四门,死守城池。而刘晔自己则整理好衣冠,深吸一口气,在吕虔毛阶簇拥下静静等待骑兵的大规模到来。
刘晔承认自己手心沁出了一阵冷汗,仅管攻占灵宝的是满宠率领的白波军,和刘晔明面上曹操使者的身份没有半毛钱关系,并且刘晔手里还有曹操呈给长安的书信,想来张济只要智商在线,定然不会为难刘晔。
可俗谚讲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刘晔素来秉承的原则是万事求稳,然而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只是危险程度的高低有别罢了,他虽然不弄险,但真当危险无法避免时,他不介意迎难而上。
吕虔同样神色慌张,腰间悬挂的长剑凌然出鞘,目不转睛看着周围影影绰绰的身型,耳朵轻微颤动,不知道是不是耳鸣的缘故,他似乎听到了有人低声哭泣求饶的声音。
吕虔看眼满脸凝重的毛阶,明白不止他一人听到哭喊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敢再说些俏皮话,只是握紧剑柄伺机而动。
一群衣甲不整的溃兵首先映入眼帘,皎洁月光照耀下,显露出对方狼狈不堪的身形,溃兵大约有五百余人,很多人衣甲破碎,满脸血污,一看就是一群被打的毫无斗志的溃兵。
看着哪伙溃兵身上熟悉至极的白波军打扮,刘晔心里咯噔一下,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剧变。
先前满宠信里说自己和李乐领一万二千白波军充当前军轻装上阵攻陷灵宝,而胡才统率剩余的士卒以及老幼亲眷做为后军,随后赶到。
现在看来,胡才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刘晔声音低沉“让那伙溃兵过去,不要管他们!”
得了命令,曹军不敢违背,连忙散开通道,任由胡才溃兵慌不择路跑向护城河下,五百溃兵压根忽略了刘晔一行人,骂骂咧咧在护城河上哟呵着开门。
与此同时,大地震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乌泱泱一群轻骑兵逐渐显露身形,夜幕之下宛如死亡镰刀般分散列阵,冲锋在前的白袍将领长枪上还挑着颗血淋淋的人头。
观其姿态,人头赫然正是白波军统率之一的胡才。
目睹这只凶神恶煞的骑兵队伍快速靠近自己,刘晔额头上渗出冷汗,有种乏力的感觉。他并不是害怕骑兵,而是恼怒胡才的愚蠢无能,连带着家属亲戚总共三万多人就那么轻易被他葬送了。
满宠明明勒令他最迟两天赶到灵宝,可现在距离攻陷灵宝已经有了五天时间,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胡才就算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刘晔再三嘱咐众人不得轻举妄动,这才领着毛阶吕虔二人上前一步郎声道“陈留太守曹操麾下兵部从事刘晔率使团路经此处,如有冒犯,还望将军海涵!”
“前方何人?”张绣一招手,那些个原本懒洋洋骑在马上猫抓老鼠般戏谑的西凉军顿时严肃起来,四下合围住刘晔等人,队型虽然有些零散,可是一个个都露出嗜血的神情。
刘晔面不改色,离近了这才看到迎风招展军旗上绣着的张字,再度拱手重复道““陈留太守曹操麾下兵部从事刘晔率使团路经此处,如有冒犯,还望将军海涵!”
刘晔声音陡然加大,声带有些高音过后的撕裂感,吕虔则满脸怒火,张绣先前故意装做没听清来羞辱刘晔,让吕虔极度愤怒,倘若不是形势比人强,按照他的火爆脾气非得把张绣斩于马下不可。
西凉军盔甲上沾染的鲜血凝固过后有些粘稠,张绣百无聊赖擦拭战袍上的血液,任由刘晔继续拱手行礼。
而他身后西凉士卒若无其事的弯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