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听此言,吕布玩味地微微摇头“文优何必如此作态?某倘若信不过你,一开始就将你格杀当场了,虽然咱们曾经有过间隙,但终究都是挚交,不知文忧如何助我摆脱困境?”
回忆起自己大起大落的经历,吕布心里一阵苦涩,自从狼狈于长安逃离后,他浑身的傲气都已经被折损殆尽,先是投靠淮南袁术被拒,受尽嘲讽之后灰头土脸地投奔袁绍,结果又被袁绍忌惮,迫不得已才再次投奔好友张扬。
改弦易辙几次都被人鄙夷,眼看已近而立之年,却手无寸土,实在是莫大的讽刺,眼下好不容易等到了李儒,吕布无论如何也不会错失这次机会,要知道自己义父董卓之所以能够跻身汉末大军阀之一,功劳首推女婿李儒李文忧。
“非也!非也!”李儒漫不经心地起身,逡巡周围几名雄健的武将,伤感的叹了口气“我凉州儿郎自从华雄之后,再无一人可担当重任,奉先率下都是原先的并州旧将,实在让人感叹人走茶凉啊。”
李儒索性闭上眼睛,然后重新盘腿坐在了地上,将道袍在地面上来回擦拭,让帐内很快升腾起一股灰蒙的土尘,就是始终不肯正面回答吕布原本的问题。
他这份姿态令吕布颇为愤忿,但还是耐起性子折腰相拜“文忧大才,想必也知晓董卓天怒人怨的行为,某杀他实在是顺天利民之事如今布困窘不堪,想请先生出山相助。”
“确实如此”见自己主公已经屈膝相请,秦宜禄的勇气也鼓了起来“我们几人都出身寒门,为世家所不齿,文忧难道忘记了当初投靠丞相时的初衷吗?不就是为了给天下穷困子弟开创一道出路吗?”
似乎没有想到秦宜禄会突然说话,吕布错愕了片刻,但见李儒陷入沉思,知道这话触动了李儒真心,也没有贸然打断,不由给秦宜禄投向了赞赏的目光。
得到了吕布的首肯,秦宜禄兴致更高,继续感情激昂地说道“董卓既然死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如今我家主公武勇盖世,何不共同建功立业,施展抱负,也不枉文忧你寒窗苦读数十载的艰辛岁月!”
李儒沉吟片刻,也没有立马回答秦宜禄,只是抬头牢牢注视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吕布,最后竟然把目光落在了魏续身上。
突然之间被李儒的目光注视,魏续有些慌张,背后已经微微沁出冷汗,他对这个狠辣的毒士心有余悸,但还是强装镇定,仿佛没有察觉一般。
“让我助温候并非不行,但温候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把陷阵营的指挥权重新交托给高顺。”良久李儒终于开口,但这话给了魏续当头棒喝,他的脸色当即黑了下去。
陷阵营作为吕布军中最为精锐的一部分,由高顺亲自训练,全身玄铠重甲包裹,作战能力极其惊人,在整个汉末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诸如袁绍的大戟士,陶谦的丹阳兵等远不是陷阵营的对手。
按理来讲,陷阵营的统帅应该是高顺,可实则不是这样,吕布对高顺十分猜忌,平时只让高顺负责训练,而调动权则掌握在吕布小舅子魏续手中。
这件事李儒之前就有所诟病,只是当时董卓不插手并州军事务,他作为董卓女婿只能作罢,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提出重用高顺。
吕布面色为之一喜“此事简单,高顺素来忠厚宽实,我早有提携之心!”吕布这慌话着实令人害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如此,其余众人碍于面子纷纷点头,心里暗自吐槽腹诽。
李儒点了点头,随意的将长发盘起,旁边秦宜禄识趣地去替他打水清洗,不一会儿便拿来了皂草,十分亲密的给李儒清洗头发,李儒没有拒绝,坦然接受对方的侍奉,边弯腰边说“这第二件事吗,就是奉先要远离酒色,要知道之所以落得如今局面,全是酒色作祟。”
“这……”
乍听此言,吕布有些犹豫,李儒哪怕是要他熟读兵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