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冲向悬崖的那一刻,猛地打转方向盘,同时也拉起了手闸。
等车停稳后,颜蓉依然惊魂未定。
她坐起来,大口气喘了数次,这才探出车窗看了看。
车身与悬崖间,只有不足两米的距离。
咫尺间的百丈悬崖,让她心有余悸,全身都被冷汗所浸泡。
如果,她执意不开口,他真的打算和她同归于尽吗?
就只因为一个名字?
神经病嘛!
原少儒给她的感觉,一向是从容的,温和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没想到,骨子里居然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颜蓉愣了许久,惊了许久,呆了许久,到后来,却突然笑了起来,拍着汽车座椅,前仆后继,笑个不停。
“你就是个疯子。”她说。
原少儒仰躺在座椅上,并未反驳。
颜蓉狂笑了一通。
刚才营造的爱昧与激青,早已经被吓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颜蓉将衣服随意地披在身上,靠着车窗,渐渐地安静下来。
这时候,她隐约大概的,发现了原少儒这番突然袭击的企图,只是还想不太明白——到底为啥?
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名字?
难道,他们之前认识,有过什么渊源?
颜蓉反复搜寻大脑里的存储记忆,可是一无所获。
她是做理发的,每天见的顾客多的去了,除非是常客,否则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名其妙地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两人突然都恢复了平静,车厢里一阵沉默。
即将入冬的山里,夜风吹过山林,车里的温度急速下降。
“原少儒,你不怕死吗!”颜蓉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原少儒没回答她,将车窗关严实,打开了暖风。
想起刚才的迷乱,颜蓉脸色一红。
“聊会天吧。”她说。
“嗯,聊什么?”
“随便。”颜蓉不敢再刺吉他,同时,也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既不为报仇,那定有其他缘故。
她急于知道他的一切。
拉家常,是最好的缓解方式。
“譬如,你喜欢吃什么菜,喜欢什么颜色,你的生日,你的星座等等。”
“土豆饼,黑色,七月三十,狮子座。”他的回答简短,而无趣。
“你今年多大了?”颜蓉并不气馁,只是瞎聊而已,无所谓语气,或者字数长短,“我32,属马。”
“36,虎。”原少儒的回答直接简单,却也配合。
狮子座,属虎……难怪这么霸道!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拉起家常。
颜蓉突然又想笑了。
悬崖边,两个莫名其妙的男女,衣衫不整,爱意未散,却说着家长里短的话题。
“我是孤儿,没有家人。不知道是被父母丢失的,还是遗弃的,梅子和女儿是我唯一的亲人。”
说到家庭成员,想起梅子,颜蓉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伤痛,眼圈发红。
“以后我的家人,也就是你的家人,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当然,我们还有西亚,梅子……”原少儒迟疑了一下,“她会没事的。”<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