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深刻理解、贯彻落实、顾全大局;第二做好病人家属的情绪稳定工作;第三组织成立会诊小组,不要让人活了又死了,那家属更会不依不饶了。”院长有了态度,众人终于齐活了过来,医务处长带头频频点头,拿笔记录,以示一切服从领导安排。院长继续说“第四要将病人、病人家属隔离起来,严防死守,防止他们与媒体接触。把他们调到高干病房,那一般人去不了,和他们说,这个是医院本着救死扶伤原则给的优惠政策医疗费和住宿费全免。先稳定他们的情绪,其它的事以后再讨论,有错改错、有责追责。”
院长喝了口水,略有所思,话锋一转“谭主任你跟病人母亲是同学?”
谭主任震了一下,赶紧回答道“是,是高中同学。”
“他们家背景怎样?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患者母亲是一个设计师,她爸爸是银行里的中层干部。家境还算可以吧,哦,她爷爷是中级法院院长。”
“哦!”院长坐直了身体。谭主任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已退休多年。”
院长放松了身体,不耐烦地挥挥手说“这样!既然你和患者母亲比较熟,那对家属的解释、安抚工作,你就担起来!还有那个小医生,看样子,你跟你们主任挺紧的,那就负责全天候监控病人家属,严防医闹。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宣教科!你们要和市网管办联系上下联动、左右衔接,一旦发现网上有什么谣言要及时处理。还有——”
院长顿了一下“外科停发一季度的奖金和站台费,作为病人医疗费全免给医院造成损失的补偿。”
会场一片骚动,一直沉浸在激动和紧张中的文轩在问了身边的护士长后,才恍然回到了现实‘医术好’顶个屁用,‘善于审时度势’顶个屁用,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更是狗屁!五年本科两年硕士下来,过着三班倒的日子,再努力再辛苦有什么用,还不是需要向父母伸手,如今停发奖金和站台费,扣完三金,就只剩一千多的基本工资了。什么人生赢家、时代弄潮儿,这一千多连吃饭都不够!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旧电梯继续艰难的吱嘎向上,文轩扬起的嘴角终于还是放下。他无奈地叹着气,抱着会诊记录本,无奈地跟随主任走进十八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房间宽敞,一束阳光透过淡绿色绣花纱帘柔和地洒在窗前的桌子上,桌上摆满了康乃馨、马蹄莲、兰花和百合,花色繁多而素雅,在温暖的阳光下散发着淡淡清香。房间里欧式吊顶、欧式电视柜、真皮棕色长沙发等一应俱全,若不是床前一堆的呼吸机、心脏监护仪等仪器,很难将这个豪华的房间与病房联系起来。
见他们进来,沙发上一个微胖、文儒的中年男人首先站起,床边握着患者手的中年女人随后也站起,她凌乱的头发里夹杂着许多银丝。或许因为起地急了些,她摇晃了两下,手扶住床边,才稳了下来。
这就是那特殊患者的父母,事发两个多星期,他和医院严防死守的重点对象。可是,这两位一直显得十分安静,处处配合医院,没有预料中的医闹。这让医院领导十分惊讶,过于的平静让他们甚至怀疑,是否暗藏阴谋,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至于床上躺着的那位就是传说中死而复生的奇人,她一直在昏迷、清醒、再昏迷、再清醒中徘徊。
这位娇气的小姑娘无论昏迷和清醒都在喊痛,让她原本娇贵、优雅的母亲活活累成中年大妈。两个多星期来,文轩唯一听到的人话就是,几天前,这位小公主居然开口问她的母亲医药费是不是很贵?
你也知道贵?!看这满屋的鲜花,满屋的水果蓝,你就是个幸福的、被宠坏的小公主。你住得可是医院最豪华的病房,这可是我们全科人口里抠出来的!你知道我住什么房间,我父母住什么房间吗
文轩微微蹙着眉头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