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水沫躺在张炽烈的身间,浑身冰凉,似是一丝一毫涌动的脉息都全然无动。
张炽烈的指尖触及在他脸上,颤巍之间不敢动弹。
所以一切都成了惘然吗?
探天探地终是躲不过命脉的注定,在这世上他从不惧命运为何,可是如今扶着付水沫这身子,他却迷然了。
他竟然呼吸有些急促,面色黯淡间迟迟不知如何所动。
天命门一遭,破灭而败。
他,张炽烈,在这世间无力挽回付水沫的命脉。
若是再回去也会见到同是一具尸首的付水沫,可是躲在天命门内仍是守着这付水沫的魂灵。
他不知自己该做如何抉择。
“砰砰、砰砰、砰砰…”
在他面如死灰,飘渺神志之时却隐约之间闻见付水沫的身子有些异动。
耳听所现,这是付水沫越来越清晰的心脉声。
张炽烈垂眸见到,付水沫那乌紫的唇间恍惚有些回色。连忙单手紧紧把住他的脉象,竟然逐渐有些灵动。见到如此复苏的迹象,张炽烈微然欣喜。
付水沫真的命不该绝。
这一切的变化逐渐让他愈加注意,他把持着付水沫的脉象再一次仔细研判,先前的微弱竟真有些逐渐回到正脉。
可是在付水沫的脉象间,似乎有着股力量缓缓在他体内流动,上下涌现,推动着他死灰的机能亢进回转。
张炽烈冥神而探,这股力量与他相之呼应,愈来愈强烈,愈来愈熟悉,似乎与他共为一体。
难道…
他猛然睁眼,心绪不定地看着躺在他身间的付水沫。
张炽烈尤为惊异,他再一次用自己的魂指移向付水沫。从上至下他都透了个明白,在付水沫体内源源支流着他命脉延续的不是别的什么奇异力量,正是他转世投胎时魂魄间所被护住的那股魂力。
而那股魂力,就是来自张炽烈。
循循所探,张炽烈一目了然,所以到了最后竟是自己的这股魂力护住了付水沫浸毒的心脉。
是他这股魂力,能让付水沫在弥留凡间之际重新复来。
可是一开始就有这魂力的加持,为何却还是未能让付水沫死里逃生。
莫非是…张炽烈双眸空洞,心间那处猜忌一现,让他有些缓不过神。
若付水沫早已有了这魂力加持,何须小宅倾魂相救。想到这,他似是非是恍然一悟,深处遗憾渐意噙来。
那时的付水沫应与现在无异,暂无脉息,体征愈无。当时的小宅眼下只能用渡魂之力的法子,暂且护住付水沫的心脉,可何曾想…
付水沫的体内藏有他张炽烈的一缕魂力,虽是微弱却能缓慢间起些成效。
小宅或许是并未等及这魂力生效护脉,就渡了魂力。
后来的一切,张炽烈都特别清晰,他杀了小宅,付水沫命危,他又重新渡力。
辗转之间,事情缘由竟是这般阴差阳错,他说遗憾却果不在他种,可是因却由他生。
如今没有了小宅,他也深知再次渡力又会重蹈之前的覆辙。
只能空无一心,看着付水沫渐渐消陨。却等来了真相的破灭,付水沫本来就不会死。
张炽烈淡然一笑,微微扬起了嘴角。
他成功了,天命门里的这个付水沫会活得好好的,那天命门外的付水沫会否与他重逢?
他将付水沫轻轻地放在地上,想离开横尸遍野的付府,想踏上归程。
却在转身之际,对上困在魂罩里付夫人那焦灼的模样。
“张…张行,沫儿还…活着吗!”
张炽烈随手一挥,消去了那层魂罩。付夫人见到四周并未有力束缚住她,不管不顾间奔赴在付水沫的身周。
她已是魂魄,自然不能伸手触及付水沫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