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一看,才发现这团液体,不是黑色……是暗红色!
有点像鲜血干涸后的颜色。
再一嗅……一股刺鼻的腥味儿。
腥,但不臭。
他惊疑不定的左思右想:“这是……肺腑的杂质?”
他有经验。
最开始练桩功打熬筋骨的时候,每次结束皮肤上都会覆盖一层油腻腻、散发着腥臭气味的杂质,感觉就像蒸桑拿一样爽。
后来那种杂质渐渐就少了……
到现在,他站桩,里衣依然会被汗打湿,但却不会再有丝毫的腥臭味儿。
连汗味儿都极淡。
不过肺腑排出杂质,到是第一遭,具体是不是,他心里也没把握。
他起身,试探着吸气,并未感觉到肺腑有任何疼痛感,相反,还有一种十分畅快的感觉,就像是溺水后浮出水面吸的第一口气一般。
但他仍觉得不放心,心想着,等天亮了去看看大夫再说。
……
“卖炊饼喽,武家老字号炊饼,又脆又大……”
“冻梨,又甜又脆的冻梨,一个大钱三个……”
以油脂伞和折扇闻名的青花街,一如既往的安乐繁华。
张楚坐在许氏医馆内,忐忑不安的望着正在给他看诊的许大夫。
已至花甲之年的许大夫,先是查了张楚的舌苔,又是把着他的脉搏仔细感应。
许久之后,他收回手,笑道:“楚爷,您的脉象平稳有力、后劲绵延,老朽真没瞧出什么毛病。”
张楚不死心,“许大夫,主要是我肺腑,最近不太对劲,您再给仔细看看……”
许大夫摇头,“肺腑属金,冬属水,金遇水则寒,今年雪来得早,您又是武人,感觉敏锐,偶有不适,也属正常,且老夫已查过您的舌苔与双手,并没有肺腑受损的迹象……这样吧,您要真觉得心难安,老朽给您开一剂滋肺强身的汤药,您拿回去煎服,有病养病,无病强身!”
张楚心下略安,拱手道谢:“多谢许大夫……狗子,取诊金来。”
从许氏医馆出来。
张楚仍觉得心头忐忑……毕竟是咳血啊!
行至青花街、牛羊市场、梧桐里的三岔路口时,他心下一犹豫,转身往牛羊市场行去。
他觉得,这事儿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
“你说你昨夜站桩咳血?”
梁无锋听张楚说完,也是大为诧异。
张楚点头。
“肺腑可有不适?”
张楚:“未曾感到。”
梁无锋:“伸出手,为师替你把脉。”
张楚依言伸出手,口头却道:“弟子方才已经去过医馆,大夫说弟子身体无恙……师傅,您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口血,是气血滋养肺腑到一定程度后,排出的杂质?”
他这么问,并非无的放矢。
正常武道学徒习武,先习桩功熬筋骨,筋骨打熬有成,再练劲掌控气血,气血如一,便是入品武者!
很少有武道学徒,会在筋骨打熬有成后,继续炼桩功打熬筋骨。
毕竟练桩功打熬筋骨,是要消耗气血的。
花在打熬筋骨上的气血多了,练劲掌控气血的进度自然就慢了,气血无法如一,筋骨打熬得再强,也无法入品。
张楚之前,走的也是正经的先习桩功熬筋骨,再练劲掌控气血的路子。
后来因为要拉刀架子,就又把桩功捡起来了。
这一练,就又是一个月……
他站桩一个月,相当于其他武道学徒,站桩两三年之久!
而气血沿着近经络运转,虽然大部分都消耗在了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