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今年多大了。”慕行雨也没有任何责怪敛歌的意思,而是淡淡开口道。
“回阁主,南星今年八岁了。”阁主竟然会打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敛歌心中暗暗称奇,嘴上的回答却不慢。
“你觉得他怎么样。”慕行雨依旧语气极淡,甚至完全不是个问句。但敛歌知道他必回答不可。
“属下觉得,南星根骨不错,是个习武的好材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敛歌只是了很久,反复组织语言,最终也只是不出口。
“说。”慕行雨声音陡然下沉,似乎等得失去了耐心。
“只是南星自幼跟随二少爷,旁人也不敢过多管教,在习武上更是多有懈怠。”
敛歌的声音渐小,这不管语言怎么组织,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责怪二少爷过度宠溺放纵南星的意味。
阁中谁人不知,阁主对他那弟弟,虽然管得严,但最是维护不过。这样一个护短的兄长,要是听到有人说他弟弟的不是,不知道该是如何的不悦。
敛歌说完,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如果此时阁主一脚将他踢出马车外,他一定毫不意外。
“南星这孩子对二少爷忠心,你安排下去,若是他愿意,带到非隐楼好生调教。有个忠心耿耿的有用之人能一生追随千念,我也放心。”
慕行雨语气平淡,却不自觉轻轻皱了皱眉头。如今非隐楼尽数掌握在他手中,倘若他不在,那些训练有素但穷凶极恶的杀手,未必能为慕千念所用。
“只要阁主在,定不会让二少爷涉险。”慕行雨忧虑的是什么,敛歌不是全然不知,不然他们也不用如此匆匆启程。
“去办吧。”慕行雨墨青色的衣袖一挥,示意敛歌可以出去了。敛歌这是在宽慰他,慕行雨不是不知道。
这些年来,敛歌是慕行雨身边最值得信任,也最为有用之人。他希望,多年之后,慕千念的身边也能有这样一个人,而这个人目前最好的人选,就是被慕千念从小捡回,看着长大的南星。
“我不要兄长的斗篷,我也不想要这张脸。”
慕行雨深深阖目,那一日的慕千念让他心疼,他的话更是让他揪心。
或许,他低估了慕千念对容云疏的感情,低估了他自己对慕千念造成的伤害。
“千念,或许,兄长是真的错了,兄长不应该这样自私,不应该伤了你的心。你真的是兄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放心不下了。”
慕行雨的心中长叹,事出紧急,他竟然将慕千念独自一人丢在那里匆匆离去,没来得及发现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有多深,更没来及为他解释这个他刻意造成的误会。
这一路上,他终于明白,他和容云疏已经再无可能,就如三年前那一日,容云疏坠入落骨崖前对他的诅咒一样。
她说,慕行雨,我诅咒你,这一辈子,你都得不到你爱的人!
确实也如她所愿,他慕行雨爱上了她容云疏,却再也得不到她,永远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