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正是寒冬大雪天,拂衣被饿得昏昏沉沉,即便那一处柴房无人看守,他也逃不出去。拂衣蜷缩着小小的身子,隔着破败宽大的门缝望着外边飘飘洒洒的大雪,他的内心是绝望的,绝望得一颗心就连痛都不会痛了。
也许死了也好,死了就像这雪花一样,干干净净的了……
拂衣这样想着,更舍不得闭上眼睛睡去,干干净净的洁白雪花,他还想再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可是,最终还是挨不过又冷又饿的昏沉之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醒……醒醒……”迷迷糊糊间,拂衣听到有人再唤他,而且也没有先前感觉的那么冷了,甚至周身都是暖融融的。
拂衣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望着他,看见他醒来,那双眼睛里盈满了笑意。
待看清了来人,拂衣顿时惊住了,眼前人可是他的二皇兄君书云,君书云比他年长四岁,颇得父皇的宠爱,不得宠的他也只是远远的看过他几次。
即便被饿得全身无力,但拂衣还是挣扎着将君书云披到他身上的华贵狐裘脱下,这么华贵的银狐裘,只有君书云才配得上,他怎么能让自己这个晦气的人弄脏了呢。
看出了拂衣的意图,君书云连忙隔着厚厚的狐裘一把抱住拂衣,对他道:“你别怕,饿了几天了吧,先喝了这碗热粥,我有法子将你带出宫去。”
君书云说完,从身旁拿过一个食盒,食盒盖子一打开,一股淡淡的米粥香味便溢满了整间破小的柴房。
饿急了拂衣根本顾不得去思考君书云在说什么了,连忙从他的手中接过那一晚温热的粥,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他喝完米粥,君书云轻轻一击掌,柴房的门开了,两名太监一前一后进来,后面的太监肩上还扛着一个蓬头垢面,已经昏睡不醒的孩童,脸上脏兮兮的根本就看不清五官,被随意地丢在柴房的一个角落里。
昏暗的光线下,身型与年纪都与拂衣相仿,拂衣瞬间就明白了,他的二皇兄君书云这是要冒着欺君之罪救他!
“二……二皇兄……”拂衣断断续续地唤了一声二皇兄,便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但他的眼中已经蒙上了水雾,母妃死后,便再也没有人对他那么好了。
“拂衣,你听我说,这皇宫你是不能待了,你一会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后就安全了,等我长大了,我会光明正大地将你接回来的。”君书云伸手替拂衣擦掉了嘴边还残留的米汤痕迹,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
拂衣定定地看着君书云,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见君书云对身旁的太监打了一个眼色,然后,拂衣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太监抬手,之后,他便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失去了知觉。
等拂衣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了一处农庄中,一对衣着朴素的男女看到他醒来,都欣喜不已,男子说自己两天前出门时在山脚下的庙里捡到了他,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或者自己的亲人在哪里。
拂衣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打扮,虽然穿得很保暖,但是却破旧不已,棉衣也整整大了一号,便撒谎道:“我的爹娘都死了,叔父一家嫌我吃得多,将我赶了出来……”
还未等拂衣垂头低声说完,男子身后的女子早就听不下去了,当即骂道:“真是够狠心的,这么好的孩子,三九寒冬赶出家门,真是造孽啊!”
说完,当即坐到了床边,一把将拂衣搂在怀里,安慰他道:“孩子莫怕,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就这样,拂衣便随着那对夫妇一起生活,直到他十岁那年夏天,背着竹篓去河边打鱼,被不知从哪里的高人掳走。
后来,那个高人就成了拂衣的师傅,拂衣的师傅说他根骨极佳,百年难得一遇,也不管拂衣愿不愿意,硬是要收他为徒弟。
就这样,拂衣在似乎永无止境的训练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