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往前一送。
原本令众人面色煞白的司跃,就这么被风溪云轻轻松松挑在了无道剑身之上!
无道剑身贯穿了司跃的胸膛,剑尖挂着一滴殷红的血珠。
司跃就这么死了。
连眼睛都来不及合上。
风溪云一挑无道,司跃的尸体就这般被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上。他的魂魄覆在无道剑身上,一团银色,疯狂挣扎着,风溪云皱眉,手腕一抖,那团银色便“啪”得炸了,就此消散在天地间。
司重抬头看她,他第一次意识到觉醒了的风溪云有多么可怕,可怕到连自己父君在她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
风溪云不抬眼,只是拭净无道,长剑入鞘,声音清冽。“我说过,我再见你时,你会死的。”
司重情绪平静,声音沙哑异常,“我知道。”
风溪云歪了歪头,“那为何不早早离开?”
“我母亲受了重伤,父君……司跃,说走了活不了多时。”司重的嗓音如同被砂石磨砺过一般,教人听了心颤“你也说过,我母亲不会死。”
寒影愁在司重身后一抖。
他身旁的十一将或跪或站,牢牢护住母子二人。江满楼不忍,别过头去,“你既知你母亲不会死,何必赖在司跃身边。”
司重不说话,寒影愁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往前挪了挪,张口道“风姑娘。你知道我是谁。你既说我非司跃族人,可放我一条生路,但我命不久矣,倒不如换我儿活着,我去赴死。”
她说得掷地有声,司重瞳孔骤缩,一把拽住寒影愁的袖袍,“母亲!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风溪云不动。
颜泽和江满楼上前,站在风溪云左右,寒影愁温柔取开司重握住自己袖袍的手,“我儿乖,我已是将死之人,就算今日苟且偷生,来日也必定有人要取我性命。更何况,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死去。”
就在她与司重说话的同时,寒影愁传音给风溪云“我既已重伤,便是将死。我的能力救不回我自己,清缪在九天布下的钉子也被九江暴露了我的身份,就算今日我苟活,来日我也必然是受尽折磨的命。寒时族暴露在外唯我一人,我不能让一族都为我丢了性命。”
此话一出,风溪云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寒时族人被迫逃离潇湘洞庭的模样,而是君澈和苏妄生两人为护着她那带血的身影。
风溪云看着寒影愁,点了点头。
司重显然没有想到风溪云会答应她母亲换取自己活命的请求,他暴怒起身,提刀就要砍向风溪云,呼吸紊乱攻击毫无章法“你他妈不准!你不能这般做!你杀了我啊!”
江满楼轻松将司重桎梏,风溪云终于抬眼,“我应了你的请求。但请你莫要责怪我,司重与他们,我一个都不想失去。”
寒影愁知道风溪云说的是谁。
话音刚落,原本静默的十一将却突然暴起,疯狂而巨大的神力自每个人身上爆开,几人直直冲向风溪云。风溪云却只是抬了抬右手,一朵巨大的业火红莲在空气中爆开,火焰化作的花瓣纤毫毕现,众人尚未看清她做了些什么,暴起的十一人已然纷纷倒地,一命呜呼。
司重被江满楼按着,目眦欲裂,“安明!奉阳!风溪云!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说过,再见面时,你们都得死。”风溪云收回红莲,“我以为你早就做好了准备。”
是啊,她早就说过的,她特意在临行前朝他讲得明明白白。
司重颓然跪在地上,身上爆发出的浓郁到如有实质的悲伤几乎教寒影愁也落下泪。她扑过来,将他的头抱在怀里,一遍一遍轻声呢喃,又转头看向风溪云,微微点头。
风溪云只沉吟了一瞬,往前走了一步,寒影愁用力抱了抱司重,沉默半晌,猛然将他推开——几乎在同一时间,风溪云左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