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送上的路。”
江满楼心一紧,“你这么做,你不怕司重恨你吗?”
“做都做了,他恨我,便来恨吧。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既然是玄女,就该做出对神界最有利的决定。”风溪云歪了歪头,红桃酒坛从她手中滚落在地,“我保住了他母亲,又借由他母亲保住了他。于他,我无憾。”
她的声音很轻,似扁舟浮水,虽随波而动却安稳十分。
江满楼拧眉,“可你于你自己,有憾。”
顿了顿,他又小声补了一句,“于我也是。”
风溪云愣了愣,缓缓在他身边坐下来,“阿楼。我这前半生憾事颇多,已然不在乎再多那么一两件。而我最不该的,就是提前应允了你,要嫁与你,却毁了这诺言。”
江满楼静静听着。
“我并非是说,后悔应允嫁与你。而是我不愿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做个最落魄的新娘。”风溪云笑了笑,“这条命,是君澈和苏妄生为我换来的。我就该好好收着,在最合适的时候,作最好的打扮,安安稳稳进你家。”
“你本不该受此劫难。你就算做玄女,也该是风风光光地做,如若那日我与颜泽没有离开……”江满楼低声念,却被风溪云捂住了嘴,摇头道“莫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今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忌日,我敬了酒,敬了天地,这一日也就过去了。”
她从旁取来一坛酒,拍开泥封,就着酒坛往地下倒去。清冽的酒酿如瀑布般洋洋洒洒渗进泥地里,风溪云声音轻飘飘的,“我每隔五十年会祭拜一次,不算太频繁,也不至于失了人性。总归还是我的骨肉至亲,面子功夫,是要做足的。”
江满楼看着她将酒酿倾泻至土地,微叹“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你不愿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
“所以,没有什么事做得非要有个原因。”风溪云回头一笑,将手中酒坛抛远,“抱歉让你久等了。等神界秩序恢复彻底,咱们就结婚吧。”
“想来,九天玄女与位神南海龙族之后,缔结良缘,那场面,一定比神帝继位,更为壮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