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公子”“公子,我是这商队的领队,如公子不嫌弃,叫我张伯就好,”“我是二伯”“我是四伯”“公子?那个刚刚,刚刚”六叔看着薛哲又看看嘉莹,疑惑着欲言又止,
“六叔不必疑惑,我的确是姑娘家,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所以才如此打扮,希望各位叔伯别见怪”嘉莹坦然深施一礼,刚才那小家伙一着急,的确是喊了姐姐,从他们搭救黑衣人可以看出来,这些人都很善良厚道,不像见利忘义之徒,何况这事儿也瞒不住,这些说是车把式,其实就是通商队,走南闯北的,见识还是有的,商人不奸,不唯利是图便很难能可贵了。结交了也没坏处。小薛哲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微微低着头,嘉莹摸摸小弟的头,当做是安慰吧,“外婆,你们吃点东西先去车里休息吧,那人的伤比较重,我得看着点,熬过今晚,他就没有生命危险了”“畅姐”潘妈妈看着周围的汉子纠结着,‘姑娘家跟一群糟汉子守夜,于礼不合,可那人的伤的确很严重,要是就这么送了命,丫头岂不是白忙活了?’“外婆,没事的,火堆暖和,再说救命要紧,你们先去休息,别都熬着,回头确定他没事,我自会去车里休息。”“回头给你拿个披风,别着凉”潘妈妈无奈,只得答应。
“你们也别都熬着了,抓紧休息,我陪姑娘守着,老六,你说说具体是咋回事,你们哪里救的人?”
“我们一路捡火柴,看到一只兔子,这林子不深,不会有大兽,本来合计逮了兔子回来给大家打打牙祭,不想追着追着小家伙摔了一跤,就看到了这个人,吓了一跳,他躺在草丛里,已经昏迷了,我们一摸还有气儿,就想驮回来看看,这人看着瘦,其实还挺精壮,我背了一会儿,就觉着腿发软,不小心踩到陷阱掉就下去了,这下不仅伤了腿,还扭伤了腰,后来的你们就知道了”
“看着都是剑伤,又穿着黑衣,就不知道是好人还是”
“管着好坏,看着没死,总不能不管不顾吧,救活了是他命大,救不活也就是他命数如此。”
“这姑娘真厉害,一手银针术出神入化,那会儿我腰都不敢动,她三针下去,就缓解了,当真是神奇的很”
“就刚那剔腐肉,缝伤口的手法,也绝非一般的大夫可比,这丫头当真神,小小年纪”
此刻的嘉莹,正忙着给黑衣人物理降温,人依旧是双目紧闭,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剔肉缝口,一直都没有清醒的迹象,这样也好,起码不会那么疼,不然这荒郊野岭,又没有麻醉,银针封穴必定只能是缓解,若说一点痛觉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样一直烧下去,不死也会被烧成傻子的吧,嘉莹又端来一碗药,这喂药可真是苦差事,当事人不清醒,不张嘴,一勺药能从嘴角溢出大半勺,折腾半天,也没喂进去多少,‘沮丧,总不能口渡吧?也没有漏斗之类的辅助工具’“姑娘我来帮你?”张伯看着忙碌的嘉莹弱弱的问,不是他不想帮忙,属实是不知道能帮些什么,怎么帮。“张伯,帮我撬开他的嘴”“好”张伯二话不说,这力气活他行啊,没有一点迟疑,一手捏开黑衣人的嘴,简单粗暴,不知怎的,嘉莹突然想起范子琪的绝活金鱼嘴唱歌,差点一个绷不住笑出声来,这嘴真的太可爱了,小嘴嘟嘟说的就是这个样子吧,用勺子撬开牙齿,一点点的把药汁倒进去,还好,虽然昏迷还知道自主吞咽,或许是不舒服的缘故,黑衣人微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眉头,‘呼’终于把药喂好了,嘉莹认命的继续用烈酒擦拭着他的额头,手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张伯守着火堆,不时的添一根柴和,火堆便啪啪发出树枝燃烧的炸裂声,偶尔蹦出一点点火星,在这初冬的夜里,瞬间熄灭,隐入虚无这人长的真不赖,完美的脸型,碎发被烈酒擦拭的规矩的贴在耳鬓两侧,光洁额头,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眼睛看轮廓应该不小,长长的睫毛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