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张爸举起来杯,“都是自家人,也没弄什么贵的东西,你们别见外,来,闷一口。”这年月猪头绝对不贵,一个整猪头也就6块钱左右。
邢四和柱柱也不是酒场新手,都闷了一大口,这下话坛子就打开了,他们俩看张爸也不是那种客气人,就跟张爸打听京都的事。
“其实我在京都也没去过什么地方,我们学校偏,再说学习任务重,根本没时间出去,出去一趟也得花钱,我和人家带工作去的不一样,我只有补助17块钱,没有工资。”
几个人又聊起了张爸下乡的时候,听说张爸真玩过枪,两个人激动极了。张爸说现在不方便,要是去了清源县村里,枪可着劲儿让他们玩。
张爸在村子里当过民兵队长,每年民兵都有训练任务,这年月民兵子弹是很松快的,各种枪也极多,自动的、半自动的,甚至还有重机枪。
说的两人一愣一愣的,麻蛋的,一个村子里的民兵队还有重机枪,这是要疯呀。
说着说着又说起了买煤的事,估计张妈单位会分两吨煤,再买上一马车,这个冬天就差不多够了,相约了明天来帮忙搓煤。
张柱柱又说起一件事,张妈单位有大锅炉,单位集体供暖,每天锅炉里倒出来的炉渣不少,许多单位职工家属都会去筛煤核,“以后每周我给家里拉来两袋子,家里压火和做饭就差不多够了。”
“别,都是单位的,你拉的多别人该说了。”
“没事的叔,筛煤核都是早上起来去,白天就不让筛了,各家里早上去的人都筛不完。”柱柱明显有点上头,“我每次拉自己家的煤核的时候用板车一趟就拉过来了,要是知道您家用煤核大家还得帮忙。我姨在单位人缘好,不争不抢的,啥都让着别人,上次还帮大家把邮票任务都卖了,大家都记着呢,再说都知道叔你是大学生,有大前途,大家巴结都来不及呢。”
“那就少弄点,家里就她们母子俩,用不了多少,冬天我想让她们俩去单位食堂吃饭,中午省的回来再点炉子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邢四不愧是邢四,和张爸俩人喝完两瓶多不够,最后又拿了一瓶,俩人喝了三瓶多酒,看样子都没什么事,柱柱早就不行了,弄到西屋张飞床上躺着去了。
邢四一个人吃了大半个猪头,最后张妈和张飞上桌一起吃了饭,把一桌东西扫了个干干净净。
邢四也是屁事没有,进去把张柱柱扛上,走路都不打晃儿。
“叔,姨,你们回去吧,我没事,我去把柱柱送回家。”
回到屋里,张飞看着地上的四个酒瓶子,不禁咋舌,都是海量啊,一人一斤半还多了,啥事没有,这酒可是55度的。
…………
第二天早上,张爸起来就去买煤了,这年月拉煤的都是马车,只管拉不管卸,卸煤得单加钱。
张飞一夜没睡好觉,nnd,属牲口的,也不注意家里还有未成年,关键是张飞身体里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啊,他啥都懂,最后蒙着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邢四和柱柱来的也挺早,张爸还没回来呢他们俩就跑来了,一吨多不到两吨煤,在几个壮汉的努力下没费劲儿就全卸煤房子了。
邢四和柱柱没在家里坐,推说出去玩儿就跑了,也许有事,也许是不想在家里吃饭了。
这天上午张飞还见到了从没见过的一幕,一个赶着驴车的老汉挨家挨户的进院掏粪,斜背了一个框,不知道那框怎么做的,也不漏。
张飞终于见到怎么掏粪了,他强忍着灵敏的鼻子里强烈的味道,跟着掏粪工看了个究竟。
他在学校没见过这个,学校的厕所后边掏粪的地方在校墙外的一片荒地里,掏粪工不用进学校,他还一直琢磨家里厕所要是满了怎么办,这次知道了。
“这是附近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