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龙澎湃朝驶出村口的车子摆摆手,将手中那不知名车主给他点上的香烟放到嘴里,狠狠拉上一口,又长长吐出一口白烟,这才低头打量自己情形。
为了将陷入泥坑中的车子推上来,他可谓付出了惨重代价,白色运动鞋完全被泥浆覆盖,七分休闲裤前面和鞋子差不多,连t恤都污染了大半,一块块粘在身上,不舒服之中又带来持续清凉。
“不错的形象。”
龙澎湃丢掉烟头,掏出手机,也不擦脸上的泥巴,抬头来了个四十五度角自拍,这才拎起路边石头上的背包,哼着“学习好榜样”,施施然向村内走去。
大雨刚过不久,村公路上满是水洼,明显已经有点年久失修了。
村公路也就三米左右大,两边是已经抽穗的绿油油禾苗,清香在雨后空气中特别清晰。
“真是个好地方。”
龙澎湃环视着两边不远的起伏青山,再次长吐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路边有些房子,大雨停歇,已经有人出来活动了,见到满身狼狈的龙澎湃很是诧异,忍不住笑意叫道“伙计,摔泥窝里了吧?要不要来冲冲,这里有井水。”
“多谢了。”
龙澎湃很是潇洒的一挥手“难得高光时刻,要保持久一点。”
…………
十分钟后……
“怎么这么远啊?!”
龙澎湃看着手机地图中的定位忍不住吐槽“村公路都这么长,这村子也太大了。”
他对这里的记忆还停留在差不多二十年前,除了村公路和几棵巨大的古树没变外,几乎已经找不到记忆中的杨田村了。
更何况,那时他也不是走路进来的。
可谁叫这里的乡镇公交只在村口停站呢。
不过只要路不变,他就能找到自己的根。
龙家祖屋。
正是五月天,夏天已经开启了一个多月,头顶的太阳将他身上的泥浆烘得半干,那种闷气与粘乎别提有多难受了。
前面路两边有十来间两三层高的楼房,龙澎湃随意扫了一眼,果然发现一间杂货店,快步走到门口叫道“老板,来瓶水。”
除了身上不舒服外,喉咙真的也渴了。
杂货店不小,除了一排玻璃柜和几个货架外,墙边还有一条长木椅,五六个人正围着一张麻将桌又叫又笑,浓重的烟草味在两台吊扇呼呼中直扑龙澎湃鼻孔。
听到龙澎湃叫声,所有人都停下手里动作转头看来。
“噗~”
一个刚把水倒进嘴里的黑瘦大叔根本忍不住,张口就喷了出来,瞬间一阵鸡飞狗跳问爹骂娘。
“啧啧……”
忙乱和笑骂声中,距离柜台最近的中年妇女从陈列冷柜里拿了瓶矿泉水递过来“后生仔,像你这样玩得这么大的人可不多了。”
“可不。”
龙澎湃拧开盖子倒了一口,这才哈着气笑道“有勇气像我这样玩的更少。”
看他恬不知耻牛气哄哄样子,中年妇女呸了声,也懒得理他,指着门框上的二维码道“两元。”
扫码付过钱,龙澎湃正要继续灌水,一个清脆声音背后传来“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小心感冒了。”
龙澎湃一愣,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绚丽黄色波斯米亚大印花长裙的女子站在身后,马尾长发飘摇,虽然素面朝天,肌肤带点点小麦色,也明媚到让人眼睛发亮。
“姚支书……”
屋子里的人纷纷叫嚷问候。
“大家继续。”
女子摆摆手,有点好奇的继续看着龙澎湃“你哪个村的?怎么没见过你?”
这时的龙澎湃留着短发,身形挺拔面目俊朗,还有点胡子拉渣,男人味十足。
他样子狼狈归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