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五官硬朗,不像个官吏,反倒更像是个纨绔公子哥。
尤其是他在露台之上衣袍敞开、披头散发斜倚在茶几旁的姿态,更突显了几分疏狂气质。
“少爷,林县尊……”
但在管家出声提醒,那青年徐应林看到后头的冉至清与陈道初后,却是赶忙一拢长发,迅速起身迎了上去。
“冉道长……”
徐应林上前几步对着冉至清拱手问礼,随后微微侧头望向一旁的陈道初,问道“这位道长便是……”
“徐兄。”
冉至清伸手介绍道“这便是我武当的小师叔陈道初。”
“徐某拜见陈道长。”
待他微躬行礼时,陈道初见他面色,这才终于一改适才对他生出的种种不良印象。
稍一打量,只见他双眼困顿、脸色苍白,整个人呈现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不过他这并不似纵欲无度外显而出的迹象,而显然是许久不曾好生安睡所致。
抬手示意不必多礼,陈道初直接开门见山,“徐居士,贫道刚才听至清说你这府上有异?可否详细说与贫道听听?”
“自无不可。”
徐应林惨白嘴唇扯出一抹笑容,伸手向前,道“两位道长这边请,咱们去前厅弄些茶点,边吃边说。”
说完,见陈道初点头,对一旁管家吩咐了句,便邀上侍立一旁的林县令一同往前厅而去。
一行四人落座大厅方桌,不多时,那管家就携着几个小厮摆上了几叠酥饼蜜饯,又为几人一一奉上了一盏热茶。
吹散热气,陈道初轻啜一口茶水,便将茶盏放下。
而那徐应林见陈道初向他投来目光,扯出一丝苦笑,开始详述起事情的起因经过。
“陈道长,此事说来却是有些荒诞……”
“约莫两三月前的某一夜,不才与内人灭烛安寝之后,总觉得房中似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我,可待我下床点亮烛光查寻房内是否有旁人时,这种感觉就瞬间散去了,而且一番找寻也没找出什么东西来,不过……”
“等到我夫妻二人重新躺床准备安睡,那紧盯着的目光又随之而来了,且彻夜如此。”
“而且……”
徐应林困顿脸上眉头微皱,“之后的每一夜那目光就如附骨之疽,久久不去,不才在这般情形下自然难以安眠,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失睡之症。”
“起初我原以为是我自身出了毛病,便去寻了这县城中的一些大夫,配了几副助眠的药方。”
“可服药后,这症状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愈显加剧,不才这时终于意识到或许这并未是我自身所致,而是府上有阴物邪祟作怪。”
“遇见这种怪状,徐某心中也很奇怪,按理说我也是个习武之人,虽境界不深,但身内气血充沛、阳气鼎盛,寻常鬼物应当不敢近身才对。而若是那厉鬼阴邪,只怕我夫妻二人也早就遭遇不测了。”
“可奇怪就奇怪在此处……”
双眉渐渐皱成个川字,徐应林不解道“那阴物既不曾害我性命,也不曾在我面前显现,仍维持着原状,使我彻夜难眠。更甚时,就连我午休小憩也不得安生。”
“无奈之下,前些日子徐某才登门请冉道长亲自来查探了一番,可依然没有什么结果。”
“而近些时日,徐某不仅难以安寝,更有一种食不知味、无法下咽的感觉,所以自林县尊那里得知道长您来到官山,特意访上门去,只求道长能一解我当下境况。”
正说着,徐应林忽而站起身子,对着陈道初深深躬身拜下。
伸手将其双拳托起,听了他这番话,陈道初也心知他已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但更多的则是揶揄,心想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鬼,不以害人为目的,反而日夜折磨着不让人睡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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