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一个叫陆露的人吗?”葛斌不答反问。
“我之前给安然请过一位保姆,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许众辉闪烁其词道。
“是她吗?”葛斌将手中的手机屏幕对准了许众辉的脸,问道。
许众辉匆匆瞥了一眼,随口应付道:“没错,是她。”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间抬起头,语带轻佻地对葛斌道,“你一大早跑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认不认识她?难不成她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被你们抓到了?”
“她死了。”葛斌换回了严肃的神情,沉声回答道。
“死了?”许众辉淡漠地回应了一句。
“是的,死了,死在了她居住的出租屋内。昨晚八点多我们接到了一起报警,等我们赶到现场时她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这又和安淮生意图谋杀我有什么关系吗?”许众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们在她的出租屋内找到了一段橡胶软管,和你先前丢失的那一段十分相像,我们想让你去所里辨认一下。”
直到此时,许众辉终于明白了葛斌来找他的意图。他瞪着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葛斌,这也是今天自葛斌出现在他面前以来,他头一回正眼瞧他。
“可是我现在有一件更要紧的事要去办,能不能等我办完事再去你们所?”
“之前你兴冲冲来所报案,口口声声说是安然的父亲要谋害你,而且最关键的证据还遗失了。现在有可能成为关键证据的那段橡胶软管出现了,你却不着急去确认。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比确认物证对你来说更重要的?”葛斌再次不自觉地露出了嘲讽的口吻。
许众辉不为所动,只是淡漠地回答道:“个人私事,无可奉告。作为一个守法的公民,我来去自由,并不需要事事都向你们公安机关汇报吧?”
许众辉强硬的语气激起了葛斌心中的怒火,两人针锋相对,怒目而视。片刻后,葛斌收回了视线。作为警察,面对挑衅,他只能选择隐忍。激化矛盾,引发口角或是肢体冲突,对他而言都是很不专业、很不冷静的行为。
葛斌再度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个文件袋,忍气吞声地说道:“请你尽快处理完私事,到所配合我们调查。事关人命,希望你不要儿戏。”
“等我办完了手头上的事,我便去你们派出所。”这是许众辉今天头一次用平和的语调和葛斌对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我们所?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吗?”葛斌追问道。
“最晚今天下午吧!”
许众辉说完之后,便径直向着那辆惹眼的法拉利走去。
“你手机开着吗?”葛斌向前追了两步,见许众辉埋首走路,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于是又道,“把手机拿出来让我看看,我必须亲眼确认一下。”
许众辉依旧无动于衷,只顾在前头走路。葛斌见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算拨打他的电话。
“行了,开着呐,你看。”许众辉突然止步、转身,不耐烦地从自己的裤袋里拿出手机展示给葛斌看。
“摁一下电源键,让我看看手机屏幕是否亮着。”许众辉依照指示摁亮了手机屏幕,葛斌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手机必须保持开机状态,电话也必须保持畅通,让我们能随时联系到你。不准再像昨晚那样失联。”
说话间,两人已经在法拉利前站定,许众辉伸手去开车门。那一霎那,葛斌用略带颤抖的嗓音诧异道:“这车是你的?”
许众辉侧转身,望着葛斌,邪魅一笑,说道:“这是安心的车。她25岁生日时,安淮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安心的车?”葛斌机械地重复一遍,脑子似乎在那一刻锈蚀了,无法继续转动。
“对啊,安心的车。”这回轮到许众辉带着玩味的眼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