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圣旨下来,他们还是摸不透圣上的心思。
既然是召陆归堂进宫问责,为何又不问责,还将他放回府里安稳度日?
其中缘由,陆承修想了两天两夜也没能想明白。
宁国公不问他忧虑,只附和“是啊,这亲事一结,十五万的兵权便在握了,就算圣上没有立储的旨意,朝堂上的风向也要变了。”
陆承修凝眉,其中厉害,他如何不知。
“可这亲事早就定下了,咸王府与顾家结亲,也是早晚的事。”
宁国公笑笑“不过圣上一句话的事儿,圣旨未下,婚书未写,这算哪门子的定亲。”
“圣上金口玉言,哪能反悔?”
宁国公不言,本想提茶壶为自己倒一杯水,却发觉茶壶里没有茶叶,便又唤进来丫鬟续上了新茶。
且将新火试新茶。
屋里暖烟悄起,宁国公嘘了一口热茶,意蕴万千。
陆承修皱了皱眉,语气忽然一转“国公想要阻挠他们两家的婚事?”
宁国公呵呵两声,“咸王府的婚事我论不着,舒王府的倒是想问一问。”
嘶……
陆承修不觉心中一紧,宁国公所说的意思,他很明白
顾疆元率军回朝,很可能会与咸王府结亲,而前时定州一事圣上只是安抚,却并没有收回李昌平的军权,如此一来陆归堂手握十五万大军,自己于那大储之位的距离可谓是遥遥无期。
宁国公说,若是想要他的襄助,条件也很容易,取了他家宁国郡主姜柔疑。
若是放在从前,让他把姜柔疑娶回家也自无不可,可偏偏……
偏偏那一日长街之上华轿旁的那一幕,亦反反复复在他脑中盘桓多日。
分明此生与她无多少交集,可偏偏却被她那一声清秋所经验,若没遇见过她,他是甘心娶姜柔疑的。
可一旦遇上了,就很难说了。
陆承修正出神,宁国公便出了声。
他笑笑“殿下不愿我也不强求,那卫丞相家的女儿,你自去娶也好。”顿了顿,他打量了陆承修的神色半晌,见陆承修在听到卫毓川时神色未变,才又道“只看卫丞相于殿下这大储之位,是否能够有所裨益了。”
陆承修闻言一怔,卫丞相乃一国宰辅,可惜文官清流,原本的朝政也被宁国公揽到了手里,娶卫毓川,能有什么裨益?
不觉“哐啷”一声,陆承修手边的茶盏被他拨弄在地上,碎了满地,却也遮在了这阴霾天里,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