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抬了抬手“众卿免礼,今儿只当是家宴,无需拘束。”
众人依言起了身,行为上却并不敢有半分的逾矩之处,圣上说的虽是家宴,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是国宴。
只听得丝竹管弦声起,便有宫人鱼贯而入摆上佳肴。
一时之间满桌子菜品令人眼花缭乱,真是多年不可得见的排场。
宫人退下之后便有乐师舞女登了太液池中央的华台,舞乐哗然而起,奏响了这昌盛长夜。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
人人面上好似深思流转、怡然自得,然桌子上的菜品动的却极少,朝臣与官眷们不过用些茶点,且用的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碰掉了筷子奏响了碗盏,惹得圣上不快。
乐师与舞姬皆是出自宫廷,圣上自然已经听过、看过多次了,如今也正兴致恹恹地抿着酒水,瞧不出有多么喜悦来。
当下整个太液池畔,竟就只有陆归堂一人优哉游哉地吃着酒水用着宫膳,眸光还时不时地抬起来落在太液池中央,看样子是对这舞姬的身段有些兴趣。
顾谨努了努嘴,知晓他看的并非舞姬,而是将目光透过那些个舞姬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一时间不知该喜还是该怒,喜的是纵然有美人在眼前载歌载舞,他却还能够与自己眉目传情;怒的是宫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竟也敢与自己眉目传情!
又过了会儿,丝竹管弦音消,圣上招呼着众人饮了两巡酒水,便又没了声响。
众人等的无聊,又或是喝了些酒壮了壮胆子,当下人结一队开始低声细语闲谈开来。
顾谨闭着眸子听身边人耳语,说的不过是两种话题
其一,咸王殿下好生风流倜傥。
其二,舒王殿下好生丰神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