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之后,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眼中都透着闪亮的东西。
“陆大人,让你担心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看她瘦成这样,陆庭修不心疼才怪,“几天怎么熬过来的?”
“我也不清楚,是师父来之前不久,我突然犹如雷劈才苏醒过来的。”
相处久了,哪句话真假,凭感觉就能判断出来。她不肯说,是不想他担心自责罢了。那绝非一般的梦魇,否则她岂会长久无法苏醒。
“你事办得如何?”几天没见,瘦的不止是她。
“知府大人已经答应将犯人给我,不过关涉到具体细节还要再议,转移押送上千名犯人是大工程,要确保万无一失,可不是儿戏。”
夏秋好奇,为何胡远须的态度会前后截然不同。他如果真那么大方,之前就不会抢霖县的功劳。
更奇怪的是,华家跟胡家关系可一不般。之前关系到霖县稳定的大事,华锋可没少在暗中搅浑水,这次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
这可真把夏秋弄糊涂了。
华锋现在搅进傀儡尸中,夏秋想不问都不行,偏偏陆庭修觉得事关朝廷机密,嘴巴紧得很。
夏秋气得直接抻他一拳。
陆庭修被打得胸闷,神情难受。
“装,继续装。”夏秋又抻他一拳,威喝道:“再不说,信不信我放大招了。”
陆庭修笑,把她扯过来揉进自己怀中,“你能不能温柔点,想谋杀亲夫吗?”
“那都是你逼的。”夏秋委屈的撇嘴,“你处处防着我,跟防狼似的。”
“别胡思乱想,只是我身为朝廷官员,必须遵守制度。”
夏秋剜了他一眼,“那你就好好做你的朝廷官员吧,我不伺候了。”
她起身要走,陆庭修又将她拉回来,“瞧你这暴脾气。”
夏秋冷哼道:“你不是要遵守制度么,可别跟我靠太近,小心我给你泄密了。”
“生气了?”陆庭修忍笑道。
夏秋甩他才怪。
“好啦,我告诉你还不成。”她好不容易才从梦魇中逃生,陆庭修哪舍得惹她生气,刚才不过是逗她而已。
夏秋呛他,“这会不怕泄密了?”
“你不是外人,是我的智囊,左膀右臂,不可或缺的人。”说这话时,陆庭修脸不红心不跳。
瞧瞧,嘴跟抹了蜜似的,他什么时候这么会哄人开心了?
夏秋挠他的咯吱窝,“快说。”
陆庭修怕痒,忙将她的手抓住,“胡远须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凤家人给我。”
“那你还来?”这是嫌命长了么,非得跟顶头上锋对着干?
“若朝廷下旨,胡远须不给也得给,只不过要多费些劲而已。”
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原来是仗着有朝廷撑腰,不过夏秋不明白的是,他缺人伸手向凉州要,大可要其他轻役的犯人,为何双方都较劲凤家人呢?
“凤家人不同于普通百姓,他们是反贼余孽,骨子里流淌着仇恨的血液,加上在数代家主的洗脑之下,他们就是用来对付朝廷的棋子,朝廷对这根掐在喉咙的鸡骨头也相当忌惮。虽然只是上千人,但若被人煽动或利用,还真是个大麻烦。”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实凤家人已然成为两股势力较劲的棋子。毕竟已经过去五十年,且朝廷现在又没抓到凤家后人直接反叛的证据,如果公然将他们部屠杀,必然会再次引起民愤。
杀或不杀都是膈应人,与其说朝廷举棋不定,倒不如说新帝自有衡量。
夏秋偏安一隅,对朝廷的局势不明白,但陆庭修再清楚不过。新帝登基,大权旁落,每走一步都得斟酌。
西南之关键,足以动摇国本,这也是陆庭修来的目的。
“既然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