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掩盖,或是滂沱暴雨、雾气缭绕,只有夏秋时节才拨云见日,将周围美景尽收眼底。
我们的脚程毕竟不同于那些爬山还要穿高跟鞋的姑娘们,到了中午,已经把神农顶走了大半,一路上看了无数的冷杉、高山杜鹃和箭竹,以及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
因为这一路没遇到任何危险,所以行进速度很快,唯一浪费时间的事儿就是我、坎肩和胖子三个人像游客一样见到什么好看的景色都要掏出手机来拍照,一会儿单人照,一会儿双人照,最后还要拍集体照。好在我们三个直男拍照就是拍照,顶多自拍用个美颜,从来不修图不s,不然的话明年也到不了目的地。
就这么走着拍着,我们还是勉强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大神农架上的云海佛光。这个名字富有禅意,我非常喜欢。抵达之时刚好赶上日落,我们站在山顶,看着白云朵朵,太阳在白云的掩映中越来越低,只留万丈金光,顿觉“云海佛光”这个名字的精妙无比。
可能是因为今天这一天太过轻松,简直就是户外爱好者社团在郊游踏青,晚饭之后大家谁都没回帐篷睡觉,仍然围坐在一起聊天。只有小满哥被我强行赶回帐篷去了,老年人身子骨不行,就得早睡早起,不能学年轻人没事熬夜,要是我三叔在这,我照样把他赶回去睡觉去。
我们五个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共同的经历和话题多的不得了,闷油瓶虽然不爱说话,但听到我们聊他在青铜门后面那十年间的事,却是全神贯注,异常认真。坎肩资历浅,辈分低,也没什么插嘴的份儿,但是他对道上这些事特别感兴趣,当听众也是当的津津有味。
“哎,天真,那个事我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呢。”那十年间和我打配合的主要是小花,当然胖子后来听说我身处险境,也从巴乃赶了回来。当时在墨脱招待所里,他用屎在厕所门上留言的事让我一直恶心到现在。
“那不是屎,胖爷我这么讲卫生的人怎么会沾着屎写字!”胖子憋得满脸通红。
“不是屎那你说是什么吧。”我追问道。
“那是,那是……”胖子半天说不出那是什么。
“是黄泥?”坎肩好奇地问了一句。
“对对对,我从外面园子里挖的泥巴。”胖子如同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赶紧反复确认那就是泥不是屎,然后就开始转移话题。
“刚才我还没问完呢。你脖子上那个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胖子很小心地没有说“你被割喉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这个问题一出大家都看向我,闷油瓶的面色微微一变,默不作声地看向了我。
“咳,就是汪家人想杀我呗。”我尽量简单而轻松地说。
“那你就真让他杀啊?”胖子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小花对这事是了解的,我把目光投向了他,但他并没有接我的茬,似乎是觉得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说比较好。
“那个,咳,我都布置好了,下面有接应的人呢,死不了,所以我这不是没死呢嘛。”
“那你到底是怎么布置的呢?”死胖子和他旁边的坎肩组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好奇宝宝小组。
“就是我故意什么都没带就上了雪山,汪家人必然会来堵截我。只是我没想到人家真是艺高人胆大,就派了一个人来杀我。我被抹了脖子之后又不可能马上死,所以我挣扎着跳下了悬崖。底下有事先安排好的人接应我,给我止血包扎和治疗。那个汪家人肯定要确认我真的死了,所以他肯定会下山来找我的尸体。所以我这边把伤处理好了之后,就躲在了一处事先预备好的安全空间里,然后点了炸药,把山炸的雪崩了,那个汪家人就算没被雪埋死也没法下山来找我的尸体了。”
“那汪家就相信你死了?”坎肩仿佛在追剧的粉丝。
“我身上啥都没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