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接触他多长时间啊,就这么信誓旦旦?”
“”
宋词征愣片刻,有些无言,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抓紧。
对啊,她才认识他多长时间,怎么就能够知道他的底细呢?
未及不惑,却是杭城人人谈之色变的人物,如此生物链的顶端,怎会剖开了心把所有秘密和原始本性暴露在她面前呢?
“你知道许老爷子还在位的时候,身边最得力的是谁么?”
杨清勾了勾唇,笑得嫣然“不是他许庭川,而是许庭婷,你应该知道的。那时候庭婷和东兴合的太子联姻,借着夫家在政界和人脉势头正旺。”
“可不到一年时间情况急转直下,他老公出了车祸死了,至今没查明原因,又被查出贪污公款,一时间这盆脏水连带着泼到了许家头上。”
“后来许庭川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顺利坐稳了许氏的头把交椅。可事实真的有那么巧么?”
杨清喝了口咖啡润润嗓子“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他的手段我再清楚不过,这样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野心家,你确定你能相信他的人品?”
宋词沉默不语。
“说到底你还只是个小孩子,自身状况都还没摸清楚呢,妄想掺合大人的世界?”
“醒醒吧,别做梦了。”
轻佻又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十分不满。
宋词倔强地不想在她面前失了气场,只微笑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我心里有数,谢谢杨小姐提醒。”
“我也在这奉劝杨小姐一句,家人是我的底线,希望杨小姐有自知之明。”
话毕,利落转身离去。
杨清错愕,倏尔摇头失笑。
不管是她表现出来的镇定,还是不卑不亢的语气,都让她感到曲折。
棋逢对手,可不是将遇良才。
宋词下了楼,直奔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狠狠洗了把脸。
镜中女孩眉眼弯绕,皮肤白皙,拨开云雾堪堪一瞥,孤寂又倔强的眼里含了不明的水汽。
注视了一会儿,整理好仪容,打了部车驶向江山里。
房子挂在网上好几天,也没见人来问价,宋词索性不理睬,毕竟房子在那也不会跑。
许庭川选择的这栋采光极好,一把拉开淡黄色的落地窗帘,大片余晖倾泻下来,一时间迷乱了眼。
乳白色的地板上是斑驳陆离的虚影,窗帘游荡着,似树枝方冒出的新芽,被风吹了摇摆不定。
她望了一眼房间内的陈设,房子到她手里时已经装修好。整齐划一的暖色调,皮质的沙发,甚至是墙上为添加设计感的艺术品,一切看着是如此的协调。
正出神,门外响起一阵开锁的声音。
心里一阵惊慌,房子钥匙除了她,最大可能也就是许庭川。
不知道怎么想的,连忙躲进了右手边的主卧,余留了一条缝静静观望。
先是一双锃亮的皮鞋,再到笔直修长的裤腿,男人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到了沙发上落座。
身影是稍稍背对着她的,从她那个方向望去,正看到他略松开的领口,和极其流畅的轮廓。
宋词一度很沉迷他默然抽烟的姿态,那样的寡淡无言当中,是阅历丰富的自然流露。
等了有一会儿,沙发上的人没了动静。
以为他是太累睡着了,宋词蹑手蹑脚地溜出来,小心翼翼地往大门方向移步。
“你要去哪儿?”
冷不丁地一声。
僵硬地转过身来,男人未曾回头,却感应到他身上的那股威严劲。
装聋作哑是躲不过去了。
宋词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他对面。
许庭川翘着二郎腿,一手支着下巴,眼神在她身上似有若无地打量。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