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川柔声问“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难不倒我。”
他挑眉“一点都不害怕?”
“不,因为我相信你,你说你处理好了,他们就算怀疑,没有证据也不能追查到我们头上来不是?”
历练几番,宋词心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已能够做到从容不迫、面不改色。
“你把他尸体弄哪里去了?”
许庭川眼皮也不抬“烧了。”
“挺好。”宋词把玩着垂下来的几缕发丝,又问“怎么又回来了?海姨给你打了电话?”
“嗯。”
“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应付的。”
许庭川握她的手,笑弧浅淡“我也想开开眼界,看你怎么应付。”
“那我表现地不错吧?”
“相当可以。”他又搂过她身子,“既然都回来了,也没什么事,干脆”
“你还说要让我好好休息。”
“一次不要紧。”
“真的就一次?”
“那就两次三次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宋词从他怀里溜出来,道“我累了,我得补觉去。”
“一起睡。”
“你还是赶紧去公司吧,别耽误了正事。”
许庭川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许愿进门一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控制不住地飞奔过去抱住他。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会住院?”
顾迟均皱着眉头,想推开又顿了顿,换上温柔的笑脸“小孩,这么担心我?”
“当然担心了!”
或许是天生泪腺发达,许愿泪滴像颗颗珍珠滚落“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他忍住要发脾气的冲动,将她扯开摁坐在椅子上“你现在不是看到了吗?哥哥都好好的。”
“那你找我来”
许愿虽然天真,但不傻。
她知道他对她只是利用,可听到他受伤,还是忍不住要来探望。
顾迟均低笑,抬手去抚摸她的脸,指骨瘦削,几乎没有什么温度,摩挲着肌肤都是冰冰凉凉的。
许愿愣住。
那双上挑的丹凤眼,内勾外翘,弧廓极为妖冶,混着眼睑下的乌青微醺,神韵难以形容。
她就是没喝酒,也不自觉沉醉。
昏暗的地下室内。
被捆在座椅上的男人遍体鳞伤,蓬头垢面往下耷拉着。
四周阴森潮湿,各种闻着腥味来的蝇虫,顺了条条血迹攀沿啃噬,几近凿心。
铁门“哐当”一声拉开。
男人强撑着抬起头来,黏腻的发丝遮挡住了视线。
直到越来越近,黑魆魆的洞口抵挡在自己脑门上。
“不,你先听我——”
“砰——”
栽倒下去,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