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入一个三岔路口,有一匹又高又壮,威武非常的白马从对面过来,马上坐着两个人,似是一男一女。
舒景刚好看见了,赞道“好俊的白马!”
朱文章也伸长脖子想去看,却因为坐在反方向,没能看清。
那白马原本是从旁边的另一条土道斜着飞奔过去,马蹄哒哒作响,要去朱文章一行人所来的方向,但在经过马车旁边的时候,突然田埂上一只野猫飞速窜了过来。
似乎是给惊到了,大白马的马蹄猛地顿住,前蹄高高抬起,发出短促的嘶鸣。
朱文章这边的那匹棕色马儿也惊到了,一时间竟然马蹄一歪,二马险些相撞。
马车车厢随之猛地抖动了一下,舒墨的发髻都碰到了车厢壁,舒景茶杯里的茶也洒了一点出来。
幸而骑马的年轻后生骑术不凡,一勒马缰,吁一声,腰背挺直,便在马背上稳住了身子。
接着,拍了拍白马的后脖颈,白马也像是训练有素的模样,喷了喷鼻息,很快恢复了平静。
朱文章这边的棕色马儿也是匹经验丰富的老马了,迅疾也稳下脚步,马夫勒住缰绳,稍作休息。
白马背上的后生抬起头,对着朱文章的马车满脸歉意地开口“对不住,在下这匹马还驾驭得不够熟练,险些撞到了阁下几位,都是在下的不是。”
舒墨看这后生年约二十岁,模样清秀,五官精致,右边眼角下有一颗褐色的小痣,但是面色不佳,又黄又暗,眼窝凹陷,仿佛三天三夜未曾睡觉了,嘴唇也很干裂,一副急着赶路,要去什么要紧地方的模样。
而他身后,载着一个女子,女子身上披着青灰色披风,头上披着灰色风帽,看不清模样,但身姿隐隐约约感觉很窈窕,一头长发微微从风帽下露出,秀发丝滑,感觉应当是位佳人。
“没事没事。”朱文章不便明说自己便是县太爷,方才见吴文斐受到惩处,他暗地里觉得是替君大人报了这忘恩负义的仇,心底很有几分快意,所以虽然身子很累,但心情甚好。
而且也没有真的撞上,只不过是颠了一下而已。反而这后生如此有礼貌,赔礼道歉,倒是令人心中舒服。
“阁下几位可有伤着?”那后生又再客客气气地问。
舒景也回道“并没有伤到,小事而已,阁下不必介怀。倒是阁下这匹马可是难得的良驹啊!”
后生微微一笑“只是性子不太好。不好意思,在下还急着要赶路,就不聊了。几位大人大量,在下很感激!”
说完,也不再看青皮马车,一拍白马马臀,“驾”的一声,便疾驰而去。
舒墨看着他骑马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回过神,开口道
“大人,那后生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要办,这天马上暴雨将至,他那条路前方两个时辰之内都没有任何村庄,他身上也并未带有雨具……”
舒景笑道“我看他背囊内有一狭长的物事,没看真切,想必是伞?”
舒墨微微低眉笑了笑“那是一只箫。”
朱文章惊愕“小墨,你的眼力竟然这般好!”
舒墨谦虚地道“只是大人坐的位置刚好被马儿挡住,看不见而已。”
“这后生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长相出众,还背着一只箫,不知道是哪家的翩翩佳公子。”舒景随口笑道,然而朱文章却是愣了一下。
舒墨敏锐地发现朱文章的表情,便温声问道“大人想起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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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案子,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