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行伍出身,大字不识的劫财剪径强盗,为何会夹杂了戏腔?又或者,他有帮手?
贾世鹏忙狼狈地从马车上半走半滚下来“白,白大爷,这些都是咱家的家丁,断无别人。五十两黄金我已带来了,大爷,流云在哪?”
“你往右边看便是。”那诡异的声音好似又变了一个方向。
这会儿,竟然没有那戏腔了,若不是舒墨方才细心倾听,恐怕都不会注意。
一行人往右边一看,右边便是一道断崖,断崖之下,便是那条涿川。
自上而下,浪花拍岸,水势十分湍急。
而在小河的中央,竟然有一艘小船。
那船简直不能叫做船了,只是一艘非常简陋,以竹子捆扎而成的小竹筏。
而竹筏的正中间,捆着一个女子。
女子身穿月白色底淡黄色花纹的长裙,长发在脑后挽成发髻,但早已散乱不堪,散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面庞,面上还沾着不少灰尘泥点,但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出肌肤白皙,模样清秀。
她的口中塞着一块破布,双手双足都以铁链捆在竹筏之上,眼神散乱,显然已非常虚弱。但看见山崖上有人,忙嘶声求救,只是口中塞着破布,几乎只能喉间发出嘶哑的,好似动物一般原始的声音!
贾世鹏惊叫道“是流云!是我家流云啊!”
舒景与舒墨对视一眼,他们二人没有见过贾流云,但看贾世鹏的表情,以及那女子的妆扮,虽然已经十分脏污,但看得出布料价值不菲,应当确实是贾流云了。
贾世鹏慌乱地从马车里捧出一个盒子,那盒子沉甸甸,贾世鹏年纪也不小了,加上心神散乱,竟然差点一跤跌倒在地。
舒墨连忙从马上下来,搀扶起贾世鹏,帮他端起装金子的匣子。
却被贾世鹏猛地抢了回去,护在怀中。
贾世鹏声嘶力竭地喊“金子在这里,大爷,您放了流云吧……流云是我兄长唯一的血脉啊。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老头子有何面目见家兄于九泉之下,干脆跟着她一起去吧……”
他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舒墨见他这模样,心想若这一切都是贾世鹏布的局,这演技,还真是拼了老命。
“叫旁边那小子把金子拿过来。”那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说道。
“啊?”贾世鹏有点讶异,那声音又加了一句“就你旁边那个白净的小子,让他把金子拿到前面往右数第二个山洞洞口。”
舒墨知道指的是自己,微微有点犹豫。
舒景在她身后沉声道“小墨,你不会武功,这有些危险了,还是小心为上。”
“怎么的?一个小家奴,还敢不听你的指挥么?”
舒墨知道若是自己不去,便会明显暴露了自己是衙门中人的身份。
轻声点头“舅爷,你看着,我去一下就回来。”
舒景知道舒墨决定的事也无法动摇,只能点了点头。
在袖中默默地捏好几枚暗器,幸好那山洞不是太远,应当还在他的臂力范围之内。
舒墨捧起那盒金子,缓缓走到山洞洞口,朗声道“金子已经拿过来了,请出来——”
话音未落,突然一道长索猛地从不知什么地方朝着她席卷而至,将她拦腰卷了起来!
此番变故十分突然,舒墨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飞上了半空,头有些眩晕,胸口也一股憋闷,胃里似乎有酸水在涌动,但是她紧紧抱着手中的盒子,不肯放手,努力保持平静扬声道“请放小人下来!”
“你一个女子,为何要如此犯险?”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依旧是那诡异的声音,但声音很轻,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
她心中大惊,完全不知此人到底是谁,又为何会一眼看穿她是女子,再凝神间,突然听得那声音冷笑一声,瞬间,她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