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出其不意地直接问道。
“这——”沈生明显有些惊慌,却还是坚决道,“这个小人怎么知道,小人也未曾告诉海棠小人要离开,她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有腿,想去哪里,难道小人还能绑着她去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与海棠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当然没有,我与她不过就是在一个班里唱戏,能有什么关系?那海棠交游甚广,又不检点,谁知道她跟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跑了,怎说是我带她跑的?”
舒墨盯着他的双眼“那为何你们戏班子的人都说,你与她关系暧昧,时常都在一起?”
沈生冷笑“我们同台演出,一起练戏,怎么就说是暧昧了?那些人嘴巴不干不净,可有什么确切证据没有?”
舒墨皱起眉。
她的确想到这个沈生是个奸猾之徒,但还是没料到这人矢口否认,推得干干净净。
不但把脏水全部泼在了海棠身上,说她行为不检,甚至连海棠与他的关系,他都矢口否认。
自然,有金锭这样的证物,他又无法说明为何赎回贾流云的金锭会在自己房间里,只说根本不知道怎么来的,怕是有人乘他睡觉之时塞进了他的房内,气得朱文章干瞪眼,却又无话可说。
那金锭实为铁证。但是若少了证言,即使非要入罪,似乎还是不太完整。到时候此案上报州府审议,州府也会不满为何县衙都没有取得一点像样的证词,到那时候,朱文章又逃不过一顿批。
还有,客栈掌柜坚称,从始至终,沈生都是一个人入住客栈。那么海棠去哪里了?难道海棠真的不是跟沈生一起跑的?
不,她的直觉告诉她,海棠必定是跟沈生一起走的,而且,这是她重大的决定,海棠是个极其精明之人,为了沈生这棵树木,愿意放弃那些给她金钱、供她花销的男人们的森林,她定然是经过了仔细的考虑。
她想,连沈生想绑架贾流云一事,想必海棠都是知晓的。
但是,在这中间,海棠到底担任了什么角色?
朱文章却忍不住了,神色冷峻,脸色铁青
“沈生,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你想想,二十日那日夕阳西下之时,你是否骑着白马,身后带着贾流云,策马往小凉山去?你难道不记得你与本官所乘坐的马车撞了个正着,还同本官的两位师爷说过话?你当时没认出本官,现在难道没认出来吗?”
沈生瞪大眼,想说什么,突然一个凄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沈生,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先夫是看你戏唱得不错,屡次带你来府里唱戏给流云听,可谁知你……你竟然迷惑了我家流云……枉流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害死了她!你这种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一个面色枯槁,骨瘦如柴的妇人扑上来,正是贾夫人。
见贾夫人竟然来了,朱文章有些慌张,贾夫人身体一向不好,万一一时间仇恨太过,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可不好说了。
“夫人,您先到外边去,这儿不适合您……”
“朱大人,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害死我女儿,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啊!!”贾夫人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小剑,对着沈生就刺了过去!
众人都吓坏了,忙拉开贾夫人,朱文章也吓到了,料想今日是审不成了,怕贾夫人太激动出事,赶紧吩咐衙役将沈生押进了大牢,准备择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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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块硬骨头哇!”
朱文章一屁股坐进太师椅,只觉得腰酸背痛,一把老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
舒景也叹口气
“没想到这沈生确实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论怎么问,他都说他什么也没干过,实在是太可惜,那日他们与我们的马车擦肩而过时,我们真应该拦住他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