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青翠挺拔,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卿胥找到了卿言,两人并肩走在竹林。
“你不必陪我来的,摘个花而已。”
距离第一次射箭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也许是在射箭之事上卿云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她打击到他弱小的心灵了,卿云忽然让她去找太行花,愿赌服输,她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太行花多生于山崖石壁之上,采摘险峻非常,你没有灵力我不放心。”卿胥在旁语重心长道。
“好吧,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通过两个月的相处她和卿胥的关系亲近许多,也不再执着于对她说谢谢,会显得太过生分。
“我……小心!”卿胥准备开口,忽然看见卿言左侧竹子上出现了一条青蛇正吐着信子蓄势待发。
未及多想,拈香剑已出鞘,一道金光闪过,蛇被劈成两半,掉在地上时还在挣扎着蠕动。
卿言有些被吓到,用手抚了抚胸口,惊魂未定“你没事吧?”
卿胥收回剑,秀眉蹙起,表情严肃“无碍,苍峄山不是凡世俗地,有清羽族灵力设界,之前未曾见过毒物出没,不知为何,近些日子毒物愈发多了起来。”
“近些日子”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是近两个月吗?”
卿胥愣了愣,温柔宽慰她“与你无关,别多想。”
卿言停下脚步,望向竹林深处,一望无际,什么都看不清,福祸不明。
“占星的结果算不上好,你们这样待我不怕以后会后悔吗?”
卿胥也随她停下,转身望着她,言语认真“阿言,你怕吗?”
她怕吗?
她想起那日在占星台的所见所闻,时至今日她已经分不清那些哭喊,挣扎,血流成河的画面究竟是梦境还是占星石的预言。
怕?梦中那些人绝望的哭喊,满含恨意的话语,翻涌的巨浪,姑姑渐渐消失的身影还有坠入深海的无助与绝望还是会充斥在她脑海里,日夜都在折磨着她。
两个月了,那些画面不减反增,细节随着时日的增加在不断明晰放大。
她不止是怕,是怕的胆战心惊,怕的身体僵硬,手脚发冷,怕的连呼吸都是奢望。
卿胥的话语响在耳畔“阿言,我不怕。”
发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她转身看向卿胥,短短片刻声音已经喑哑“为何?”
卿胥的声音很温柔“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所谓煞星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别怕,你不会万劫不复,不会孤独一人,我会陪着你,向所有人证明你不是煞星,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无论以后如何,阿姐会一直护着你的。”
风穿过竹林的沙沙声不见了,但清风还在,拂过她的脸颊,吹乱了她额角的发丝,遮挡了她的视线,遮挡住了面前之人的面容,但卿胥眼神中的坚定和柔色透过凌乱的发丝传递给了她,清晰异常。
很神奇,她的心没有了慌乱不安,出奇的安定温暖。
良久,她开口道“谢谢你。”
谢谢你,阿姐。
对不起,后面这两个字她还无法叫出口,但在心里她喊出来了,喊得声音嘶哑,喉咙发疼,声嘶力竭。
卿胥笑了笑“怎么还这么生疏。”
卿言也笑,忽然想起什么,她看着卿胥一字一句道“不要再说我是小孩了,我已经长大了。”
“哈哈哈,我知道啦,走吧,小孩儿。”
“”
两人继续向竹林深处走出,未曾再遇见毒蛇之类的毒物,倒是一路鸟语花香,山青水绿,渐渐二人也放松了警惕,不时采些好看的花朵,一路说说笑笑,像是踏青游玩。
穿过竹林便是瀑布,两人坐在崖石边玩水歇息,忽然间,水中鱼奔逃四散,树林中的飞鸟像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一样逃离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