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鸟被你用全部灵力收服后,申长枫悄悄带走了它。我们必须找到申长枫,救出毕方鸟。”
“申长枫为何要带走毕方鸟?”
易辞眼神幽远“不知道。不过申长枫和他背后的人似乎一直在收集亡魂怨气,估计是想炼化煞气。”
卿言眉间微蹙“他们可以控制煞气吗?不怕被煞气反噬?”
“你知道什么人怕煞气吗?”易辞忽然问道。
“嗯……”卿言想了想,老实道,“怕死的人和心地善良的人。前者怕死,后者怕伤人。”
易辞轻笑了下,看着卿言的眼神中带着微微的赞叹“申长枫本就是已死之人,又怎么会怕死?他的主人憎恨世人,又怎么会怕伤人?”
顿了顿,又道“若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们已经孤注一掷,当然不会怕沾染煞气后的后果。”
“无惧则无谓。”卿言道,“还没问过你,申长枫是怎么死的?为何那么憎恨清羽族?”
易辞脸色微微一滞,似乎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怎么了?”卿言敏锐地发觉到了易辞的异样。
“这个事还是得从卿兮开始说起。”易辞缓缓开口,“卿兮怀疑桑夫人和申长枫的关系,在申长枫前往帝都的路上,派人将申长枫……”
“怎么不说了?”卿言被勾起了好奇心。
“……申长枫如今是个残缺之人。”易辞缓缓小声开口。
“啊?”卿言不解,“是说他现在只是魂灵的意思吗?”
易辞面色复杂,半晌,冷硬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我已经长大了,他到底……”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人间话本。
讲的是一个太监同一国公主的爱情。太监玉树临风,公主国色天香,两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本应该是令人艳羡的一对佳偶。
可惜两人的感情被人发现,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皇帝更是一气之下将太监凌迟处死,将公主远嫁和亲。
卿言初读这个故事时只当是众人不满意太监低贱的身份罢了。
后来想起又细细读了一遍才发现其中关窍。
卿言脸色微红,轻咳了一声“那他后来是怎么死的?自杀?”
这个问题她问过卿兮,但她现在对卿兮的话充满了怀疑。
或许卿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说的真假。
易辞笑了笑,道“不是。是被雪夫人暗杀的。”
“雪夫人?”卿言有些惊讶,“下毒?刺杀?”
易辞摇了摇头“都不是。你少看些话本。”
那断肠草之毒呢?
卿言撇撇嘴,问道“那是怎么杀的?”
“借刀杀人。”易辞眸色一凛,转瞬即逝,“雪夫人买通……我娘的婢女,我娘在去清羽族的过程中被婢女下了药,这才会被申长枫得逞。”
卿言没想到她这一问竟然问出了这个,心里一时有些无措。
抬眸见易辞将所有的情绪隐在眸下,没有伤心或愤恨的情绪,她把所有安慰的话都压在了心底。
有时候,宽慰的话,才是真正伤人的刀。
易辞继续道“申长枫刺杀时根本没有用卿兮的灵器,那把刀是在申长枫走后,雪夫人派人,趁着旁人不在意,偷偷将刀放在了现场……死无对证,又是一片慌乱,所以当时没有人反应过来那把刀是后来才出现的。”
“后来呢?”卿言道。
“后来,夜凌族杀进了清羽族,两位族主斗的不可开交,是雪夫人及时站了出来说偶然看到了申长枫一袭黑衣鬼鬼祟祟,还偷偷拿着卿兮的灵器……”
易辞道“因为这样,两位族主才从申长枫口中拷问出了真相,才有了后来……雪夫人提剑刺杀之事。再后来,申长枫莫名死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