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的身子瞬时僵硬起来,深邃的眸子露出了一丝与他整个人不符的惊讶和慌张,愣愣地感受着近在咫尺的人,一时忘了反应。
唇与唇的接触只维持了短短片刻,一片梅花落地,卿言便拉开了与易辞的距离。
她有些怔仲地愣了一瞬,清凉的夜风将醉意冲散了七七八八,她有些慌乱地从他怀里起身,十分僵硬地往前走了几步,在一树开的灿烂的梅花下驻足。
月华如水,清风徐过,落梅飘香,好一派温婉平和的风景,卿言的心跳却跳的极快,像是要跃出胸口一般。
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一片红晕,比灿烂的梅花还要绚烂红润,卿言背对着易辞悄悄拧了自己一下。
她方才是做了什么?她主动亲了易辞?
不是真的吧?应该没有吧?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她怎么会在这儿?她是在做梦吧?
卿言又拧了自己一下,痛意瞬间侵袭使她轻轻“嘶”了一声。
清晰的痛觉提醒着她又回忆了一遍方才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卿言恨不得用易辞的逝水剑狠狠地捅自己一剑,好让自己长长记性。
她方才好像不止亲了他?她是不是还说了很多胡话?
她现在应该怎么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溜走来得及吗?卿言悄悄抬起眼眸,瞅了瞅周围的环境,然后心又沉了下去。
这是哪儿?周围都是红梅,哪里来的路?
完犊子了,她方才一心沉迷于心事,根本没记住路啊,这真的是天要亡她啊。
眼角余光看见地上躺着一块儿圆滚滚,光溜溜的鹅卵石,卿言不自觉的想到能不能在保证不让易辞受伤的前提下,拿块儿石头把他砸失忆?
啊啊啊啊啊,梅花雨中的少女陷入了深深地无地自容中,混乱的思绪感染了身侧的红梅,梅花“哗哗”落了一片。
卿言正在急速思考怎么巧妙不失尴尬的解决她惹得麻烦,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这个认知让她的身子僵硬在原地,愣愣地不知做何反应。
五感在一瞬间失去了作用,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能感觉到耳边平稳的脚步声和“咚咚咚”的心跳声。
“你……”易辞轻声开口。
“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易辞的话像是解除某种术法的咒语,一下让卿言恢复了五感,大脑急速的做出了反应,话语脱口而出。
说完,卿言愣在了原地,她说了什么?刚刚她说话了吗?
易辞面色淡淡,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身姿依旧挺拔,眉眼依旧英俊,只眸色中隐隐闪了些明亮的光芒。
“我们的相遇,确实不是偶然。”易辞看着卿言,轻声道。
“……什么意思?”方才做的事对卿言的大脑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使她的反应力急速的下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易辞的意思。
易辞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一片娇嫩的梅花,瞳眸漆黑如墨,声音若深海波浪,静默却又汹涌澎湃“北冥境的初次相遇,不是命运使然,而是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卿言轻声重复了一遍,秀眉颦蹙。
易辞缓缓转过身,垂眸凝视她“我认识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早。”
混沌的脑袋没有理解易辞的话,卿言怔怔地问道“你接近我,是因为长辈们的恩怨?”
易辞摇了摇头,声音淡淡,瞳孔深深“不是,与这个无关,是因为……”
易辞的话微微顿了一下,须臾,复开口,声音轻柔“我想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感到害怕。”
卿言凌乱的思绪被这一句话冲散了,她定眸凝着他,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怕。”
易辞没有因为她眼中的坚定就相信她的话,轻轻笑了一下,又很快收了笑意,神情认真道“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