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你一直都挺厉害的。武功好,长相好。猛一下把你说成布衣百姓,也不知道是在打趣这个词,还是在打群你这个人。”卿言笑道。
易辞陡然间听到夸赞,也笑起来“我当你是夸我了。”
卿言和易辞相视一笑,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茶杯。
茶已经慢慢变凉了,渐渐没有什么温度,但卿言不想放下它。
“你看我有如此想法,不过是因为从你来到这红尘开始,我一直护着你。你只是潜意识的认为我很厉害,可其实我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尘埃,算不得什么。”
易辞忽然道,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卿言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不仅你啊,我也是,慕扶疏也是。这世间的谁不是呢?”
“说起来,我有点担心。”卿言垂了垂眸。
“你是说慕扶疏和公主的事?”易辞看卿言的神色,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卿言点了点头“怎么说呢?这个哥哥我虽然对他了解不深,但也知他虽然风流,内里却是个极重情意义的深情之人。”
卿言轻声道“我未曾见他如此挂念一个人,他对公主的在意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缘分这事儿,身为旁人,又能做的了什么?”易辞喝了口茶。
卿言仍旧蹙眉“道理是这样,但是慕扶疏毕竟是的少主。舅舅足下没有其他的孩子,慕扶疏将来是要继任族主的。你说镜漪族和中州国会允许这桩婚事吗?”
“这桩婚事对镜漪族或中州国而言,都没有什么坏处。一个得了古族的依靠,一个与间最大的权利合作。但是其他人,包括妖魔定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易辞道“人族与妖魔,人族有古族,向来是不被允许产生过密的交往的。这是三百年来,在这片大地上,隐形的、不变的规矩。”
卿言皱了皱眉“可惜了,不知道他们最后会走到哪一步。”
易辞倒是没有像卿言这般惆怅,看起来非常释然的样子“我从未见过像慕扶疏这般无惧无畏、洒脱自由的人,或许他们可以打破这个规矩。”
“但愿吧。”卿言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这个规矩现在已经被打破了。”
易辞眉头微蹙。“若折桂所言是真,那这人间怕是又要大乱一次了。”
“我对这些了解的不多,自你的猜测会是谁在暗中相助邑娄国?听折桂所言,这个妖魔的能力不凡。若他一心相助邑娄国,再加以蛊惑,人族难免不会同室操戈。若真到了那一日,妖魔再大举入侵,那人间该如何?”
说完,夜晚的寒风透过大开的窗扉闯入屋内,惹得灯火明明暗暗。
两人沉默了一阵。
半晌,卿言轻声开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易辞抬眸“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不喜欢关窗?”她上次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易辞神情微怔,偏头看向窗户,眼眸深邃“因为,房间里太热。”
“啊?”卿言瞅了瞅自己身上裹得厚厚实实的棉服和她身上垂落在地的易辞的披风,疑惑的看向易辞,“你很热吗?可你穿的不厚啊。”
易辞身上只穿了里衣、中衣和一个相对宽松的外袍,卿言着实没从他身上看出一点冬日的感觉来。
易辞没有说话,这似乎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我修习的灵力术法比较耐寒。“好半晌,易辞悠悠道。
“……哦。”
卿言没有多说话了,两人继续沉默。
须臾,易辞垂眸望了望卿言手中的茶杯,道“给你倒热茶,是让你用来暖手的,茶都凉了,还怎么暖手?”
卿言愣了愣,将茶杯放下。
脑中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廓微红“不,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