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怜上来道“太上帝,事关清誉,慕怜还是得劝你不应过份执着。殿下既然不让你去自然有殿下的道理。不妨,不妨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可好?”
呵,清誉。
凤臻没有回应,搭在元泽手臂上的手下意识越收越紧。以力度传达着自己决心,希望元泽能够明白。
等待的过程是最痛苦的,这点估计凤臻比谁都有心德。当然也不否认此刻存在个“赌”的性质,她要赌一句“愿意放行”的话。
不是她没想过亮出太子令,无用。
元泽这人的脾性她略有感触,狂妄自傲目中无人,而且脾性极差,虽然是太子信物,但终归也是他的皇弟物件儿。
估计只有他爹的令牌才能够镇得住他。如此,倒不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能够激发他的恻隐之心。
元泽放开凤臻退回一步的那一刻,凤臻知道自己赢了,即便随后还伴随着一句低沉的声音,道“滚。”
她终于安心了。
楚慕怜吃了一惊,道“殿下不……”
“别管她,让她走!”
一声怒吼提神醒脑。威震众人。
御林军面面相觑地退让开来,原本楚慕怜还想保留见地,但见凤臻轻松地笑了起来,实在让人心中仿佛被揪了一下。
也默默让开道。
翻身上马,凤臻并未立刻远去,而是回过头呈了个口舌之快,道“元泽,你就是个混帐。”
冷颜丢下这句话,这才以双腿重夹了下马腹。长扬而去。
管他堂堂一介皇子最后是得走路回去,还是御林军们轮番人力拉车回去。马只有一匹,要追人,她怎么可能不骑。
此一行整整跑了七日,除了进食的时候让马歇息一会儿,自己也歇息一会儿,几乎没怎么正式休眠过。依靠着元靖赠予的太子令牌一路顺畅出关直至来到夜澜国国界处,都未能见到古慕寒身影。
不知为何,明明只相隔了一座山的路程,几乎可谓“马不停蹄”都赶不上。
这里是夜澜国最后一座驿站,也可以说前方还有十里便到凤妤国国界。凤臻的心情除了焦虑还十分复杂。
上一次,是年前拜别父君与李将军同行,原本也是奔着来夜澜国避难的,却被元泽那斯给武力劫走了。
说来,她还不知道李将军可还存活于世?如果活着,会在前方边关口吗?
以前不以为然,认为身为将士为护君主安危,死也是份光荣,死得其所。如今看来,生命诚可贵,没那么多三六九等,任何人都值得被尊重。也算是自己害了他吧。
考虑到即将进入母国之土,凤臻穿着这一身夜澜国女婢的服饰实在惹眼。又由于长时间颠簸的缘故,身体根本吃不消,尤其小腹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便干脆下了马,打算在此休整一番。
边界的驿站,荒郊野外中的灯火仿佛江上一叶孤舟,朦胧而神秘。她以前听古叔叔说过,这里并非给国家军队休整,而是方便奔走在各国之中的商人住宿。
行商之路山高水远,其中不乏有人要穿过几个国家。但为了不绕路耽误行程,他们极少会进城,走商时便免不了要披星戴月,风餐露宿。
而此刻若有幸来到边境驿站,便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这也是驿站与城镇中相比人气并不冷清的原因。
待走近了,甚至能听闻其中时大时小的行酒令声。
驿站围墙是以干固的泥土所堆成的,半丈左右之高,头面上除了一层砖瓦掩护着木招子,“鹤城驿站”,下方铺着薄薄一层稻草。
房屋建筑多半都显示出经过长年风沙侵蚀过的痕迹,看起来很破旧。尤其北面屋顶上除了砖瓦,还铺了些稻草来遮风挡雨。只有少数窝棚有几成新,像是刚建立不几年。
院中有三口井,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