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心里记挂着爹,一直想等爹回来给她取名字。可是一年、两年、三年直等了十年爹都没有回来。
整整十年,她没有名字,别人都叫她丫头。
娘实在等不住,卖了房子带她上京找爹。经过一间茶寮时,她们遇见一个替人写家书的落魄书生。娘慕其文采便央他取名,那书生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答不答应,反而收拾摊子走了。
他摇头晃脑地走着,仰天念道——
丹青非异色,轻重有殊伦。勿信玉工言,徒悲荆国人。
娘识字不多,不知为何竟把这文绉绉的四句记了下来,兴奋地对她道“青言,你就叫青言吧!”
她看着娘亮晶晶的眼,笑着说了一声好。
娘死了,她什么都来不及握住。这个名字,是娘留给她的她唯一能抓得住的东西,她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