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言,你又何必躲我呢?”沈煜笑着把茶盏放在她面前,“我可以等你,等你完成所有的事,等你愿意重新开始。”
“沈煜……”陆青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想耽误任何人。
“喝吧,茶凉了。”沈煜轻轻碰了碰她的头,是他一贯的温柔。
陆青言不再说什么,她想她不需要说什么了,沈煜都懂。
“羽烟呢?”沈煜想起来方才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羽烟。
“她被梁凌阳约去游湖了。”
画舫上,船舱之内暗香阵阵,靠窗的条案上一只白釉冰裂纹瓷瓶,其上插着几枝百合花,艳丽地怒放着。
梁凌阳喝得有些醉了,曲腿靠在方塌上,两眼迷蒙地看着羽烟,恍惚里好似看见了另一张面孔。少了些妩媚,却多了几分端雅的那张脸。
“青言……”
羽烟倒酒的手被他握住,酒液便洒了出来。她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显:“世子认错了,妾是羽烟。”
她慢慢地把手抽回来。
掌心的柔滑失去,一瞬的空虚让梁凌阳顿时清醒几分,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是羽烟啊,我真是糊涂了,你怎么可能是她呢?她早就已经……”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世子是在怀念夫人吗?”羽烟一脸的倾羡,“如此念念不忘,看来世子爷爱极了夫人。”
“不不,我不爱她。”暖暖的香气一熏,梁凌阳又糊涂了,到嘴的酒都失去些味道,“我从来不爱她,”
羽烟眸色一沉,故作夸张地笑:“胡说,不爱又怎么会娶她呢?”
“我没有骗你,我娶她那是因为,因为她……”梁凌阳醉眼朦胧地凑到她面前,正要说出关键却戛然而止,“算了,这不能告诉你。”
“哦,还有什么秘密不曾?”羽烟凝眉。
“当然有秘密,而且是天大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梁凌阳紧紧盯着她,“难道羽烟想知道本世子的秘密?”
“我才不想呢。”羽烟拿团扇拍了他一下,打趣道,“世子爷惯会唬人,说不得是什么闺中秘事呢,我可不打听。”
梁凌阳痴痴地笑:“对,你说得对,羽烟真是聪明过人。”
他侧头望过去,羽烟正好低头一笑,刹那的魅色如烟火绽开,勾人神魂。
梁凌阳一双眼就定在了她身上,迟迟移不开。
“羽烟……”他忽地抓住她的手,唇就凑了过去,喃喃地喊着,“羽烟,羽烟!”
“世子爷你做什么,你不能这样!”羽烟实在没想到他会此时动色心,真有些吓住了,极力往后缩,腰却被他揽住,怎么都挣不开。
“羽烟,我心里有你,你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梁凌阳急切地抱了她往塌上压去。
“不行,世子,不能这样。”羽烟只觉得恶心,伸手去推他的头,见拗不过,狠狠在他腿上踢了一下。他捂着腿痛呼,她这才侥幸逃脱。
梁凌阳的酒彻底醒了,面色有点沉。
羽烟害怕,抱着身子低低地哭了起来。
美人梨花带雨,低泣的声音仿如婉转的乐曲,像一把小刷子在心里挠似的,叫人麻麻痒痒,只剩了怜惜。
梁凌阳顿时满脸懊悔:“羽烟,是我不好,你别怕,我只是喝多了,往后再不会如此的。”
羽烟没有抬头,只轻轻地应着,隐约还能听见啜泣之声。
梁凌阳后悔不已,重又爬回塌上,撑着头叹气:“羽烟,你说女子成婚之后是否就不如在闺中时可爱了?她以前明明那般温柔体贴,如今越发无理取闹,越发让我觉得陌生了。”
他喟叹着,似乎也并不希望得到什么应答。
羽烟自然不会去搭腔,她可不想再引起他注意。不过此刻他口中的那个她应该是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