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的说法,他当然明白拐杖在不在巫师手里的两回事,但他还是相信,眼前的陌生人是朋友,是有荣耀可言的人,并未怀着邪恶的目的。他和其他卫士一起抬起了殿门山沉重的木闩,将门朝内缓缓推开,巨大的铰链吱呀作响。
旅人们踏了进去,经历过山顶的清新空气,殿内显得阴暗而温暖。大殿既长又宽,影影绰绰,半明半暗。巨大的柱子支撑着高高的屋顶,不过穿过东面深深屋檐下的一扇扇高窗,有一束束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来,光影斑驳。透过屋顶的天窗,在缕缕袅袅上腾的轻烟之上,天空呈现出一种浅淡的灰蓝色。
等到旅人们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他们才发现地面上铺着色彩斑斓的石板,脚下缠着纵横交错的如尼文和奇特的图案。他们也看到那些柱子上暗沉沉地泛着金色与其他辨不清的颜色,还有许多丰富的雕刻,墙上还挂着许多颜色绚丽的织锦,只不过现在都已经蒙上了一层灰。
“那是少年埃奥尔。”阿拉贡指着一副织锦说道,“他正是这样骑马从北方而来,奔赴凯勒布兰特原野之战。”
往前走,经过了大殿中央,正用木柴燃着明亮火焰的长形火炉,旅人们停了下来。在火炉前方、大殿的尽头,三级台阶之上有一座朝北的、面向大门的平台,台中设有一张巨大的镀金座椅,椅上坐着一个年老佝偻的人,驼得几乎像个矮人。
他头上戴着一圈细细的金冠,金冠的前额正中镶嵌有一颗闪亮的钻石,他的白发又长又浓密,编成了许多粗辫子,垂落在金冠下。他的白须枯槁,垂到了膝头,脸上密布着乱糟糟的沟壑。这就是这座有着病态仿佛的宫殿之中主人,马克之王,希奥顿。
在希奥顿的椅子后立着一位白衣女子,在他脚前的台阶上则坐着一个身形干瘦的男人,长着一张苍白精明的脸,黑色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显得十分油腻。
殿中一片寂静,老人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若不是还有那微弱呼吸声,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那个黑色男人凑了过去,他说,“陛下,灰袍甘道夫来了。他可是灾难的先驱。”
只见希奥顿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黑发男人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甘道夫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他高声说道,“森格尔之子希奥顿,向您致敬!我回来了。只不过,您宫中的礼节近来可大不如前了!”
“他可不受欢迎。”黑发男人说完,希奥顿王又微微点了点头,喉咙里的字眼都被痰音所吞没,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咕哝声。
“我……为何……得欢迎你呢……”希奥顿王有气无力地说道,“凶兆乌鸦……甘道夫?”
“您所问极是,君主。”黑发男人赶紧附和,“事已至此,这江湖术士才迟迟现身。我要称他拉斯贝尔(láthspell 洛汗语噩耗),噩耗必是恶客无疑。”
“住口!把你那分叉信舌留在牙齿背后。”甘道夫的语气严厉,他说,“我经受烈火与死亡的试炼,不是为了跟失智蛇虫吵嘴。”
老巫师将手杖举到了佞舌面前,吓得他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他的手杖!”他的脸变得更白了,“我说了,要收走巫师的手杖!”
大殿周围的卫士纷纷围了上来。吉姆利兴奋得立马冲了出去,抱着一个卫士的腿将他扑倒在地,阿拉贡和莱格莱斯也分别拽过一个卫士,给了他们脑袋一拳,波洛米尔得表现更加勇猛,只见他攥起拳头,将两个卫士打翻在地上。
战绩更好的是希瑞和费恩,希瑞一伸出手,就有一股力场将靠近的人统统掀翻,她有跳了上去,给每个人一拳。小法师的下手要狠毒得多,魔法飞弹几乎击中了每一个人,无论是躲在哪里的敌人都是如此,包括已经昏迷的敌人也不能幸免。
带领旅人们走进大殿的哈马按住了身边的手下,没有让他们参与进攻。他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