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太傅大人也只是想给言公子一个刻骨的教训没想着真要他性命。”
这话有理,如果向安真的有意招揽言书,或者两人想要勾结,他就应该知道言书体质,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眼看着谢韵郁结稍解,小水又劝了一回:“据传回来的消息说,言公子这回病的不清,若是高烧一直不退,就算勉强保住性命,脑子怕也是要受影响的。不管怎么说,这回,他还真是用命替您顶下了这名头,将太傅的火气都引了过去。”
是啊,如今他想要安插人手的几个位置已经如愿空了出来,那处处惹事的国舅爷也被圈禁在了府中,皇后又脱簪待罪证实了自己家族失德,纵使将来有了皇子,也不会再有外戚干政之嫌。
这一切,似乎还是得感激言书做出的牺牲,无论怎么说,是他拿自己拿七宝阁拿言家做了盾牌,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折断了向安的一个手指。
人人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日向安混不在乎随意牺牲的人,兴许日后就成了自己的死穴。
只是……
“小水,你说,寡人对玉璃是不是太心狠了些。向安的性子寡人最清楚,出了这样的事儿,他最大的恼怒大约是寡人做事露了行藏,不够干脆,出手也不够狠辣,不但不能一击即中还漏了七宝阁给他。当初不过是一个郑秀秀,就引着他对你这个太监总管施了杖刑,如今,寡人出了这样的纰漏,他不拔下玉璃一层皮来大约是不能消气的。”
“向安不知道玉璃体弱,寡人却是知道的,这番作为,说到底,竟有些推他去死的嫌疑。可你知道的,寡人从没有过那样的意思。”
谢韵心内愧疚,说到底,两人自十几岁起就常常在一处,说是君臣,更像朋友,或者,言书是这世界上,他唯一愿意当做朋友来相处的人。
因为他聪慧,体贴,处处为自己着想又不惯阿谀奉承。
“是是是。”小水软言安慰:“皇上您心怀仁善,哪里会想到这一层。言公子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的。如今您心想事成,好歹也该开心些才对,否则,他这伤岂不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