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凌玥转头见云柒靠在旁边的树底下闭目，她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仍是没动静。
大概是累了睡着了吧。
她叹了口气，明明屋里有床，偏偏还要靠在她旁边。
凌玥缓缓站了起来，见他面目恬静清晰的轮廓，应该是真的睡着了，一想到傍晚那场红日落下的情景，总有哪里不对的。
具体哪不对也说不上来，她摸索着黑夜朝后山走去。
红日已沉寂在其中，汤谷周围还是热腾腾的，凌玥化成一只白凤朝里头飞去，水浅了不少，灵气四溢而这其中散发的不单单只有灵力，而是有一丝六界混合的功法。
灵气不纯，这到底是为什么，按理说汤谷明明是存在于仙界……
她飞出汤谷，收了翅膀幻化成人。凌玥看了一眼微光乍现的天际，红日渐渐浮出水面。
云柒必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不会说的。
凌玥想到了什么飞出了泑山，正好在泑山外的塔柱歇息片刻，不远处一道紫影飞来。
她一转身只见一人面带半边黑皮面具，身着紫袍墨纹缎衣，黑发纷飞站在对面的塔柱上。
来人透着满满的沧桑感，她一见昔日的情感便涌上了心头。
“卓夭师妹，许久不见。”齐捷隐在面具下的嘴唇微动，声音沙哑道。
凌玥面上浮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昔日青城山下堂主得意弟子风姿卓卓，如今却好似变了不少。
“我正想来找你，哪曾想你刚好出现省了不少时间。”
齐捷失落一笑，叹道“师妹对齐捷越发疏远了。”
凌玥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感情，只是目光中透着一丝寂寥“我本不是卓夭，你该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嗤地笑了一声，看着她暗暗自嘲“是不错，我也只是一位无名小仙如何能与凤栖梧的小神君称师兄妹。”
“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齐捷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凌玥想不通他如何会变成这样，明明当时虽然城府深厚却是个意气风发满眼高傲的少年，如今的他像是……
他朝凌玥飞了过去，拉起她的手，凌玥本想着挣脱却听他道“你就不想见见林岚吗？你若是找我有事便去我那坐坐。”
凌玥犹豫了一会便和他一起走了。
屋内很是暗沉，单单搁着一张木桌几把椅子，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即便是如此却也比普通的房屋简陋多了。
“你就住在这？”
齐捷挑了把凳子坐下，淡淡应了一声便拿起桌中的酒喝了起来。
“林岚呢？”凌玥张望了四周却空空荡荡除了他们两人，不见一人踪迹。
“你先坐下，我们再慢慢说。”齐捷瞟了她一眼，不只是醉酒了还是本就漫不经心，拿着一木杯子看了半天。
凌玥过去坐在他对面，齐捷将另一只杯子递到她面前，倒上酒，见她不拿“喝一杯吧，听我慢慢说。”
凌玥拿起木杯喝了一口，敛起神色，望着他。
“自从你回神界之后，青城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