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机敏,也很会抓时机,虽然表现着自己,但很有分寸,不惹人厌烦。
“去请大姑奶奶到厅堂里坐。”
桃枝也不失望,欢欢喜喜的去了,毕竟能被问个名字就已经给小姐留下印象了。
对于这个长了自己十岁的大堂姐,苏颖沅有着深浅并存的记忆。
说浅是因为从前每次遇到的时候,她总是微笑着拿出蜜饯糖果哄她和五妹妹,总是说着,姐妹是前世的缘分,要相互珍惜。除此别无其他。
说深是当年自己一时兴起跟着淮大堂兄去了江宁东安巷陆家,见到的就是淑堂姐自缢在陆家祠堂的一幕,大红的汗巾子,大红的销金褙子,大红的百褶裙下,一只脚上是雪白的绫袜,一只脚上是大红的绣鞋,青白的脸面鲜红的长舌,就那么挂在房梁上,苏颖沅当时就吓晕了过去。
看着眼前碧玉年华的女子,苏颖沅不自觉地又会想起那张青白的脸。
“四妹妹可好些了?我回来看看母亲,听说你受了惊吓,就来看看你,瞧着这脸色还是不太好,可有请大夫?”声音不疾不徐,如那山间清泉独自流淌。
弯弯的柳眉,晶亮的杏眼,凝脂琼鼻,樱桃小口,容长的脸儿,乌黑的发,和着纤浓合宜的身材,观之可亲。
从前只觉得姐妹间三堂姐苏颖淳长的最是好看,等到她见过宫中各式美人后,才发现淳堂姐犹如画师手下的仕女图,精致有余,神采欠缺。
如今再看淑堂姐,端庄秀美,温婉静谧,大家之气迎面而来,这才是真正的冰雪为肌梅为骨。
“谢谢大姐,我没事,就是贪玩乱跑,被不知道哪来的野猫吓到了,不用请大夫的。”苏颖沅下意识地掩饰着。
茶杯搁到几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野猫吗?那可得让人注意了。”苏颖淑轻轻柔柔的嗓音好像绵密的春雨。
“这几年我回来的少,不留神,几个妹妹都长大了。四妹妹也比以前更漂亮了。”
苏颖沅笑笑,两人从前接触就不多,又差着年纪,实在不知道该聊什么。
“大姐姐近来安好?听说姐夫留在六部观政,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去京城,我听人说京城的菊花酥,驴打滚,蓼花糖很好吃呢。”
苏颖沅一脸的天真,完全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好,有机会一定请你和五妹妹吃京城的点心。”苏颖淑好脾气得应着,顿了顿接着道,“我听说五妹妹被六婶罚了。”
这样的话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如今听着,怎么整个怀远侯府就像一个大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