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然变得斗志昂扬的小女子,廖茵陈摇头大叹,这是受刺激了啊。
“对了,”廖茵陈站起身,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一块白玉螭龙纹玉佩,道“你看这东西。我觉得你这个乳娘摊上大事了。”
螭龙纹虽然在形态上更接近走兽,头和爪子已经不大像龙了,也没有鳞甲,但能使用螭龙纹的人却绝不简单。虽然不一定就是皇亲国戚,但身份也相当尊贵,非富即贵。
苏颖沅把那玉佩翻来覆去的看半天,上好的和田白玉,缠金丝玄色宫绦,一看就是男子的物件。
“哪来的?”苏颖沅问道。
“你那个乳兄给我的,让我带给你,说是那人要把他往护城河里丢,他从人家身上扯下来的。”
有些事情还是照着前世重演了,今生的余小鱼依旧挺身救姐了。
“我看你那乳兄不错,挺机灵的,回头让他到我铺子帮忙吧?我那少个人。”廖茵陈抓紧机会讨要人手。
苏颖沅才不搭她的茬,这样的玉佩最多只能说明佩戴者身份地位不一般,但并不能直接证明是谁的。
“那有记住那帮人的长相吗?多高,多胖,多大年纪?”
廖茵陈想想道“我问了,具体长什么样他们也说不来,只说见了就能认出来。”
说了等于没说,苏颖沅气呼呼得抓了茶盅,喝了一口才发现是空的,喊道“暖雪,上茶。”
廖茵陈看着穿红着绿的丫鬟上茶上果子。
“我说,你难道不知道下雪不冷消雪冷吗?暖雪?怎么叫了这么刁钻的名字。”
这个时候,还关心别人的丫鬟叫什么名字?苏颖沅没好气得道“你管我的丫鬟叫什么呢?管好你的水禾。赶紧得,好好想想他们都怎么形容那些人的。”
“是水苏。”廖茵陈纠正着,“不过听你乳兄的说法,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跟他说的比较像,就不知道是不是。”
“谁啊?”苏颖沅追问,一边狗腿的帮廖茵陈叉了块梨子。
尽快搞明白那帮人的身份,很多事情就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钱信,就是告老还乡的原吏部侍郎钱大人的孙子。”廖茵陈接了梨子,也不急着吃,拧着小银叉子,道“你知道的,我从前去过钱府,他们家老夫人的疹子就是我给医治的,前年冬天潮湿,老夫人又怕冷,一口气点了五六个火盆……”
“说重点!”苏颖沅伸手去夺那块梨子,被躲过了。
廖茵陈一口吃掉叉子上的梨子,又叉了一块吃掉,这才说“重点是,我曾经在钱府见过那浪荡大少爷,他还想占我便宜来着,被我一针扎到劳宫穴上,当时就跳脚了,你是不知道,劳宫穴被扎了,很疼的……”
“说重点!”苏颖沅干脆把高脚碟移到了一边,让廖茵陈够不到。
“好吧,我说,当时我看得真切,钱信右手掌内侧有一片红色胎记的,不大,但也说不上小,差不多四钱的酒盅口那么大吧。”
“今天你乳兄说,扔他下水的人,手上也有块红色胎记,又带了顶五彩织锦软帽,我想这么骚包的人,估计比较少。”
苏颖沅拿起桌上的玉佩再次翻看,要是钱信的话,倒也说的过去,这东西做工精细,用料考究,十之七八是宫里流出的东西,如果是钱信的话,他祖父是前吏部侍郎,被赏赐这样的物件完全说的通。
再加上苏颖沅对钱信前世的印象,尤其是逼死三姐姐苏颖淳的事情,于家这件事,是钱信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廖姐姐,再帮我个忙,尽快把于家人先接到你那去藏几天,我怕钱信回头还会去大树营。”
“这个啊,我那里毕竟是个药铺,又只有三四个人,再说了,我那也没那么多地方住人啊。”廖茵陈很是犯难。
这可怎么办?前世于巧巧就是出事当天夜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