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信今天心情很不好,都说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缝,他咋大白天走路都能见鬼的。
昨天遇到个标致的小娘子,被戈知府家那个书呆子坏了好事。
今天好容易打听清楚那小娘子住在大树营,本想着趁夜带人去掳人,结果是间空屋子不说,还给不知哪来的大狼狗追了两里地。
回城路过鼎泰,遇到个有钱的傻小子,想着坑那小子一笔,结果输个精光。
“呸!”钱信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骂骂咧咧地道“真他娘的背,那小子什么路数,怎么把把都赢,老子的两百两银子,连个响都没听一声就他妈没了?”
“公子,许是您昨儿没拜菩萨的缘故。”一个干瘦干瘦的男子半躬着身子,看不清样貌,嘴里的话却是让钱信更不爽了。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放着俏生生的娘们不看,看什么泥菩萨啊……”说着,一脚踹到了那干瘦男子屁股上,道“去,给少爷我雇顶轿子来,累死我了。”
说罢一屁股坐到了路边店铺的台阶上,不走了。
“是,是,是。”干瘦的猴子很快就消失在了路口。
好机会,廖茵陈躲在巷子口一直盯着钱信,看到两人分开,招呼苏颖沅也看。
苏颖沅坐在车上不肯下来不说,还往车子里缩了缩,招呼廖茵陈也回来。
“倒了,倒了。”
廖茵陈兴奋的低叫,压抑的喜悦让苏颖沅也不觉往前挪了挪。
“哎哎,怎么拖那边去了。”
似乎是什么事情引起了她的不满。
“怎么了?”苏颖沅扶着车框问道。
“你家这护卫真厉害,一掌就放翻那钱信了。”说着挥挥手,正是手刀的姿势,“连声都不带出的,高手,太厉害了。”
“哦。”苏颖沅没想是这个,苏家的护卫虽然比不得戍陵卫的军士,但也是严格挑选的,打个被酒色掏空的浪荡公子能费什么劲。
廖茵陈爬上车子,催促车子去前面路口,“被带到那边去了,估计是那边有暗巷,我们快去。”
苏颖沅不去,也不准赶车娘子去,对着一边的小丙道“你去,瞧清楚了回来告诉我们就成。”
小丙不过十四五岁,正是好动的时候,答应一声就跑了。
“你这个人,真没趣。”
嘚嘚嘚嘚,马车在夜色中一路远行。
廖茵陈坐在车中手舞足蹈,脸色因为兴奋涨的通红,道“让你不去,你是没看见,这么粗的棍子,直接伦了上去,砰……”
苏颖沅到底没拦住,当时廖茵陈还是跟着小丙去看打人。
“这次够那小子受的,估摸着明天他们家会请大夫,我得在你家多住几天。”
苏颖沅吐槽道“请也不会请你的,别忘了,你是女的。”
“哦,忘记了。”廖茵陈赧然,当大夫久了,真忘记男女有别了。
“不过没事,反正只要不是爷爷出手,有他受罪的,哈哈哈……”
苏颖沅真的无语了,套人麻袋,打黑棍,竟然乐成这样。
回程的路上还是遇到了巡夜的,好在廖茵陈及时说自己是春草堂的大夫,要去苏家看诊,才被放行。
宵禁是严苛,但就诊、报丧、生子,并不在其中。
春草堂有位医术了得的年轻女大夫,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贵宦女眷有急病求了半夜出诊,也不奇怪,何况还有随行护卫,更像是临时接大夫上门就诊的。
盘查一番,很快放行。
回到听鹂馆刚好亥正。
至此苏颖沅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真的就跟着廖茵陈出去打了人,还打成了。
“不会死人吧?”
打人归打人,苏颖沅可不想闹出人命来。
廖茵陈耸耸肩,道“死不了的,就是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