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丫鬟抬头左右看看,一脸的惶恐,好在陆家人不少,也让她安心不少。
“回答他。”苏颖淮沉稳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是,奴婢香草,是去年腊八节拨到大奶奶身边的。”
苏颖沅不紧不慢地围着香草转了几圈,突然提问道“跟你们奶奶之前,你在哪服侍?是做什么的?”
这样的事情一查便知,香菜不明就里,老实地答道“从前在主院,是老太太院里负责烧水的。”
“你们奶奶可曾打骂过你?”
“不曾。”
“你们奶奶身边的陪嫁丫头为什么一个不见,却要你去服侍?”
“姐姐们出嫁了,只有柳絮姐姐一个还在跟前。”
“柳絮人呢?”
“奴婢不知。”
“是不知啊,还是不敢说?”
“奴婢,奴婢……”
之前的问题,香草回答的不带半分迟疑,这次却是支支吾吾。
“说。”
苏颖沅趁机呵问,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半晌,香草抬头看了看一个方向,又重新俯身下去,战战兢兢地道“不知。”
“是吗?那我知道的好像比你还多了。柳絮,你们大奶奶四个陪嫁丫鬟中年纪最小一个,如今么,是最早死的那一个。”
苏颖沅低头看着香草,悄声在她耳边道“被活活拿针扎死的。”
闻言,香草顿时一个寒颤,好像是她也被人拿针扎了一般。
“喂,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陆家有人不耐烦了,“一个劲扯些有的没的。死个把丫鬟有什么稀奇的。”
“是吗?原来在陆家老爷们眼中,死个丫鬟算什么啊?刑律有云擅私刑而至役仆身亡者,杖六十,罚银百两。”
“我记得,方才有人说了,我们大周古有训诫,今有律令。如今柳絮死在了你们大奶奶的后罩房,是被刑讯而死,那么你们准备谁来挨板子?你?你?还是你?”
苏颖沅白生生的手指从陆家人身上一一指过,所过之处,尽皆回避。
她本就眼睛很大,这一瞪,气势上不说有多高,那双眼睛却圆的吓人,亮的吓人。
“不过是个丫鬟,至于嘛,算了,当我没说。”讪讪然地又都坐了回去。
苏颖海悄悄地的竖起大拇指,没看出来啊,四妹妹这口才,很是了得啊。
“说重点!”苏庚安再次出声提醒苏颖沅。
苏颖沅很想翻白眼,自己这个五叔父,书读傻了吧?净给自己捣乱。
“老五!”三叔祖适时阻止了五叔父的捣乱,示意她继续。
小丫头的问题看似不相关联,实际上又不是那么毫无厘头,也许换个局外人,更看的清些,就让小丫头试试,不行了,后面不还有他这把老骨头呢。
“谢叔祖父。”苏颖沅转身继续盘问,“你说,曾经不止一次遇到你奶奶和那个男子在一起是不是?”
“是,四次,一次在花园,一次在二门垂花门口,一次在后街,一次在东侧门。”
这一次又恢复了之前的对答如流,只是头上的汗却细细密密的渗出,都快流到睫毛了。
“那还有什么人见过他们在一起?”
“没有了。”香草摇头,悄悄拭把汗,这位苏家公子好生厉害,问的这么仔细,“奴婢不敢告诉其他人,只要我知道。”
苏颖沅点头,继续问“最早一次是什么时候,当时你奶奶穿了什么衣服?在什么地方?当时他们在做什么?”
“最早是半年前,在花园,在榆树后面说话,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依旧流利。
“衣服呢?”
“红色。”
“是吗?真的是红色的?”
“啊不,是蓝色的,对宝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