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苏颖淮愁的进退维谷,
听鹂馆,苏颖沅忙的满头大汗。
粉橙绣梅花对襟褙子,白色杭绸挑线裙子。
湖色梅兰竹暗纹刻丝褙子,鸭蛋青百褶绣花裙。
玫瑰紫净面贡缎褙子,鹅黄绣花马面裙。
浅金五彩绣花褙子,石榴红素面湖绸裙子。
“小姐,你到底挑哪一身啊?”宝蝶抱着一大堆衣裳,明明小姐穿哪一身都好看的啊。
“当然要好好挑一身,我可是很久没见外公了。”苏颖沅继续翻找衣裳。
粉橙的太嫩,湖色的显老气,玫瑰紫的太俗气,浅金的太华丽。
到底该穿什么啊?
“您上个月不是才去见过老太公吗?舅太太还赏了您一匣子玫瑰窝丝糖的。”
“那都一个月了。”
其实是十年,十年未见和一月未见差别很大的。
“小姐,这身好看。清清爽爽,又不会太呆板,这个季节穿最好了。”
是吗,苏颖沅提起手里的衣裳,白底红玫瑰印花对襟褙子。
确实,白色的底子显干净,大红的印花显活泼,再配条淡蓝长裙。
“就这身了,拿去烫了,我明天穿。”苏颖沅交代着,又开始挑首饰。
次日一早,苏颖沅草草吃了早饭就去了飞湘馆,母亲早已经收拾妥当,正在等她。
母女二人携手去了桑榆堂,知道了苏颖沅她们一会要去雪海苑,祖母是千叮万嘱,要苏颖沅一定好好谢谢大长公主,如果可以一定要常来常往。
“你要记住了,那幅小叶紫檀的数珠和红珊瑚的手链一定要亲自交到大长公主手上,那可是大觉寺的缘德大师亲自开过光的,不能弄错了。”
苏颖沅躬身应是,心下却是不大在意。
谁家送东西还亲自递到手上啊,不过是说几句话,送上礼单,留下东西自有人去打理。
路上苏颖沅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娘,大长公主是身份尊贵,但她嫁入的程家不过是普通读书人,按理祖母是不会在意的,现在却是一定要我巴结讨好的样子,搞得单纯的道谢像是我们有所图谋一样,这是为什么?”
母亲揉着苏颖沅的顶发,柔声为她解释到:“你祖母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关心的是陛下,陛下年幼失恃,在宫中不被重视,照料的宫女嬷嬷也不怎么尽心,差点病死,还是慧熙大长公主发现的,不但派了御医,还想办法把陛下交给了如今的太后养育,所以陛下对这位皇姑姑很是敬重,举凡大长公主的意思都不会驳回的。你明白了吗?”
苏颖沅撇嘴,她就知道,祖母无利不起早。
谢教谕家没有人在,说是回了上虞东山祭祖,苏颖沅只得留下拜帖和礼单。
马车一路出西城门,先去雪海苑,最后再去文山书院。
那天太过匆忙,苏颖沅不曾仔细看过雪海苑,今日才算看了个大概,这里的建筑竟然大多都是竹子的,竹屋,竹亭,竹桥,如果不是满园的梅树,苏颖沅还以为这是文山书院的后山了。
领路的美婢还是上次见过的那个,苏颖沅和母亲跟着她一路走过回廊,穿过梅林,上了小桥,下了石阶。
慧熙大长公主在后院梅林的小竹亭接待的母女二人。
“你这孩子,来看看我就是了,还送什么礼物。”大长公主很是和善,拉了苏颖沅的手审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难怪能让小三那皮猴子惦记。”
苏颖沅的脸腾得就红了,什么叫给韩徛惦记着了,这位不会是要乱点鸳鸯谱吧?
“巧稚,你也坐,这几年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了?”
巧稚正是母亲的闺名。
苏颖沅惊讶莫名,难道母亲还和大长公主认识,听起来还很是熟稔的样子,远比祖母和大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