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的额头开始滚下豆大的汗珠子,他冲着我大叫:“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说了,这件事和博南诺没有关系!!”
我跟随着震耳的音乐点点头:“那太好了,你还有5分钟。”
………………
铁门的门口聚集了一群博南诺的,虎视眈眈地打算打开铁门生吞活剥了我,我努努嘴,示意他们看看我手里的发送器,保罗大叫:“不要进来!他有炸弹!”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秒表:“4分钟,好的伙计,我很佩服你,见到上帝记得告诉他,再有一百年我才会去报道。”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保罗嚎叫了一声:“我说!!我说!!”
我停止了脚步走到他面前:“好的,你有两分钟的时间说,剩下两分钟我来处理你屁股里的东西。”
保罗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底儿掉,把怎么怀疑是我杀的阿道夫,如何观测我的行动路线,怎样追踪我的车,又是怎样埋的炸弹简明扼要地说了个遍,用掉了1分50秒。
他攀咬了许多博南诺的高层,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迫于无奈的可怜的执行者的角色。
对于时间,我当然没有设置成7分钟,我设置的是10分钟,所以现在他屁股里的东西还有5分钟,我拿着录音机,拍了拍他的头,然后拎起背包出门。
“你们想陪他一起死的话就继续在门口堵着,这么多人陪我一起,我不会孤单。”经过门口那堆人的时候我冲他们大声调侃道。
保罗在我身后,声音凄惨而尖锐,划破满是音乐的背景,充满着生命尽头的绝望:“宋暮新!!你说了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你就会放过我!!!宋暮新!!”
门口那群互相对视了几眼,逃荒似的开始向外奔跑,有几个挤在门口差点互相打起来。
我没回头,我觉得我没有欺骗他,我只说留下两分钟我去处理他屁股里的东西,没有说怎么处理。
我走到喧闹的大厅,拿出另一把没有消声器的手枪,朝闪烁的顶棚的酒吧的灯鸣了两枪,牛姚省的任何一个人对枪声都不陌生,听到枪声的那一瞬间,都开始变成嗜血的吸血鬼一样举手欢呼着、雀跃着向外奔跑。
酒吧的霓虹灯被我打落? 人间陷入一片黑暗? 舞台上的DJ也开始向外逃亡,三分钟之内? 人们撤离得干干净净? 我趁乱上了门口的车子,开车扬长而去。
车子开到路口的时候? 酒吧方向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映红了身后的天空? 我听到遥远的欢呼和口哨的声音? 来自旁观看热闹的人们。
我没有回头,我能想象明灭之间,保罗短暂的一生。
回堂口的路上,警笛声大作? 对面呼啸而来很多警车? 大抵有人打了报警电话说有一个酒吧被炸,这没关系,反正等这帮警察调查完毕就会发现,只死了一个保罗,还有保罗的酒吧。
见到老爷子的时候我三言两语说完了事情经过? 老爷子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任何吝啬地夸奖了我:“好? 好,好? 好一个暮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老爷子居然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想了一会儿回复道:“录音我是不会交给警察的,接下来怎么做? 得看您是否容我了。”
老爷子挑了挑眉毛? 我其实真的很少看到老爷子表情如此丰富的时候:“看我?容你?怎么讲?”
“老爷子? 录音交给警察,汉人街就成了博南诺必不会放手之地,而亚青也将会在现阶段彻底与博南诺为敌,不再是小来小去的边境摩擦,也不再说一条街两条街的地盘之争,甚至不会是偶尔死一两个门徒那么简单,
如果是这个结局,对亚青和博南诺是双输的局面,所以我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然而,博南诺要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我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