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到法叶脸上的血迹,还有我不打兵那血肉模糊的十指,他们以为这就是高僧替他们护法的代价,一时间愈发恭敬。
经过这么一阵闹腾,佩兰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她还有很多话想要问法叶,觉得这些香客颇为凡人,就警告他们说,高僧还有经文要讲,如果他们继续打扰,恐怕会让神佛震怒,降下惩罚。
那些香客听了,立马吓得面如土色,加上天色已晚,于是纷纷退走了。
最后,这判官庙的庙祝亲自端上来一些吃食。
终于,没有人再打扰他们了。
所有人后退倒是没觉得太饿,但我不打兵是早饿了。
偏偏他十根手指头都受了伤,刚刚趁着被香客们围着的功夫,倒是简单处理了一下。
但现在那十指上都裹着厚厚的纱布,像是被裹了四五层糯叶的粽子一样,哪里拿得起吃的。
于是他只好看向所有人后退。
见到一个大男人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所有人后退一脸恶寒。
“吃吃吃,多吃点。”
他抓起一块糕点整块塞进我不打兵嘴里。
而在另一侧,又一场谈话再次开始。
擦干了泪痕后,佩兰恢复平静,开口问道“说吧,和尚,你如何确定,在县衙时刺杀你的就是我?”
“我不能确定,”法叶坦然道,“若没有后来种种,我又怎么会将这样的事情联想到一个年方二八的小女孩身上?”
佩兰面有怒意,以为他从始至终都在忽悠她。
这时,法叶继续说道“那天,我和你父亲在大厅谈话时,屏风后的人是你吧?”
所有人后退和我不拆塔都好奇了起来,原来法叶和佩兰之前就见过了?
其实这已经是许多天前的事了。
当时法叶和邓宰正在邓府大厅说话,忽然就听到了边上屏风后传来了摔杯子的声音。
当时那大丫鬟慌里慌张地跑出来,说是自己奉茶的时候不小心手滑了,邓宰为人宽宏,也就没过多追究,只是让她自己打扫干净。
至于法叶,当时更没用多想。
现在想来,却是眼前这个佩兰小姐打碎的杯子。
佩兰狠狠道“没错!其实前一日我就知道,有僧人到来,但我没有多想。那日我从外面回来,听说他和那僧人在大厅谈好,好奇之下就偷偷去看了眼。没想到”
她深吸了口气,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法叶“就是你这张脸,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它就像是一把刀,刻在我的心里;就像是一根刺,刺在我咽喉中!你就是个恶魔!”
法叶长叹一声“你说的是广贤吧。”
“没错,就是那个妖僧!”佩兰咬牙道,“那时候我还不满十岁,有一天听说有个僧人来找父亲,就跟着母亲躲在屏风后偷看。后来,我的父亲就因为他而死。这张脸,我只见过一次,但它却深深刻在我心里!从没有一个人,让我只看一次,就能记得如此清晰!哪怕过去那么多年!”
在场三人听了,内心都不由涌起一阵悲悯。
这小女孩虽然行事毒辣,还亲口承认了对他们的几次刺杀。但她的身世也确实非常可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在过去的几千个日日夜夜中,广贤的这张“恶魔”的脸,曾不止一次进入她的梦中,宛如梦魇,纠缠着她
想通其中关节,法叶微微闭上了眼,为自己兄长无意中又犯下的一桩弥天大罪而难过“所以那一日,你是看到了贫僧,这才故意失手打碎茶杯的吧?”
“是”佩兰的目光有些迷离,又有几分哀婉,“许多年前,就是在那个大厅。你的兄长、那个叫广贤的妖僧,夺走了我亲生父亲的性命。现在,一个和那个妖僧一模一样的和尚又来到这里,我决不允许他重蹈